皇子封王,开衙建府就算成年了,圣上不想殷煦一下就接手太复杂的政事,便给他安排了一个宗正寺的闲职。
主管皇室宗亲、外戚谱碟,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事,更不用说去应卯了。
出宫一个多月,殷煦日日带着厚福和齐初北在外面到处耍,连宗正寺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王爷,我听说京城有个馆子叫什么客雅斋,去那吃饭要提前好几个月预定!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那跟别的馆子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呗!”
自从出了宫,殷煦兑现之前的承诺重赏厚福,月例银子从每月二十两涨到了三十,还许她随意进出王府,单独住一间小院。
这人心宽就体胖,从西北回来这几个月,厚福肉眼可见的在长胖,再不是当初奉先郡那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齐初北一听厚福说客雅斋,怒瞪厚福一眼,小声斥道:“那种地方,王爷怎么能踏足?”
厚福一脸不解,强辩道:“大家都排队去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啊!”
殷煦也看向齐初北,他即然说,那必然就是知道或者了解这个地方,等着听齐初北继续说。
“总之那里王爷不能去。”
说了等于没说,殷煦和厚福都感到一阵无语。
“齐大人是去过吗?若是没去过,为什么说不好,若是去过,那齐大人去得,王爷怎么就不能去呢?”
厚福一脸坏笑在殷煦跟前拱火,引得殷煦对这个地方更好奇了。
“臣没去过,总之王爷您不能去。”
殷煦看齐初北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对这地方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又有什么?自古文人骚客,哪个没去过烟花柳巷。
魏少傅告诉他不要与明月争辉,那他就来个藏拙守愚呗,叫大家都知道,他这个王爷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阻碍。
“去约,本王就要去见识见识这客雅斋是如何让人趋之若鹜的。”
殷煦本来就嫌齐初北木讷,他还总是这不许,那不许。
他急着出宫,就是不想总被人管着,这可倒好,在自己府里,还要受齐初北的管吗?
金雀街的一条小巷子里驶进一辆马车,车夫将车停在一家官妓乐坊的后门。
“到了!”
车夫敲敲厢板,告诉车里面的人。
一个素衣书生模样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给了车夫二两银子,车夫高兴的收了银子,从车后取来杌凳,撩着车帘,等着车里的人下车。
书生伸手去搀扶马车里那人,车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在里面扶着那名女子。
女子素指纤纤,头戴围帽,一副病弱模样,由小丫头和书生搀扶着才下了马车。
“扶着你家姑娘,我去叫门。”
“是。”
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日在南街茶楼门前帮人代写书信的云望川。
“咚!咚!咚!”
叩了三声门板,不多时,妓馆里面一个打杂的小子将门打开,云望川道:“跟粟妈妈说过的,从径县来的。”
“哦,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