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没回头,轻声细语嘲讽他:“我哪里生气,我是佩服魏王明察秋毫,连我路上打算逃跑都猜中了。我是恼羞成怒,实在惭愧。”
她分明是觉得既然他可能遇刺,赤影还是留在长安好些,谁料他自顾自揣测也就算了,还和她摆脸色。
她紧闭上眼,不想理会身后的人。
裴执被她噎的半晌没吭声,手上稍一用力,逼着她转过身。
“晚晚,别恼了。”他低声道:“我下回不乱说这些了,但赤影必须跟着你。”
“我给你的路引上都是假身份,不会有人知晓你是魏王妃,刺客应当不会找上你,但南方战乱刚平息,可能有流寇逃窜,我怕你遇上了,赤影不跟着你,我在长安时刻担忧,寝食难安。”
他平日在外端严渊默,此刻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虞听晚终于忍不住睁眼看着他,有些无奈道:“兄长的手下足以对付那些流寇,倒是行刺你的人定是千挑万选过的,你这个关头把赤影给我,简直大材小用。”
话音刚落,虞听晚便感到环绕着她腰肢的双臂更用力些,能听到他呼吸声急促。
裴执眼神中含着丝难以置信,随即嘴角含笑,“放心,对付刺客,寻常斩龙卫就够用了。”
“况且我入宫皆佩剑,刺客碰上我,有来无回。”裴执的心如飘云端,半点困意也没有,抱着怀中人,手指微微有些抖。
他没敢想过,虞听晚因为这个理由,才不愿让赤影跟着。
从他记事起,不知遇上多少次刺杀,先是裴旭和他母亲的仇家,再是他自己的仇家,他自少年起便习惯在榻边放上一把剑,那把剑不知砍下多少人的头颅。
倘若部下说他没了赤影会很危险,他会觉得是羞辱,但虞听晚说,就让他心脏颤栗。
“晚晚在担心我。”他叹息了一声,沉默许久,似乎在想什么。
裴执觉得虞听晚对自己时冷时热,偶尔高兴了露个笑脸,不高兴了就闹脾气不搭理自己,有时碰上今天这种情境,他也想问问,晚晚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
但每次她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譬如魏王出事长安就会乱,或是兄长已经归顺裴氏,总之不是为了虞修昀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没一句关乎她自己怎么想。
就像盆凉水泼到他身上。
日子久了,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还不如趁着这种时候多亲近她一点。
细碎的吻从怀中人的鬓角到眼尾,再向下撬开唇齿。
虞听晚察觉他情绪不对劲,想推开他。
“晚晚。”裴执忽然停下,覆在她身上,双手捧着她脸颊。
手掌间触感细腻,像什么上好瓷器,珍贵又易碎。
虞听晚一双眼睛因方才喘不上气泛着水雾,忽然听他喊自己,微微睁大,以为他要问什么。
谁知道他只是一遍遍喊她名字,最后自己也觉得这样太过奇怪,停下后定定看着她,眼神带了些执拗,张口似乎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最后垂下眼睫,声音沙哑道:“你为什么担心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