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虞听晚笑得肩膀微动,竟主动悄声附上他耳畔道:“我笑什么可不能在这里说,旁人听见了要骂我刻薄。”
“这杂戏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回去吧。”
等回魏王府的路上,裴执轻笑道:“现在能否告诉我,方才在笑什么?”
虞听晚方才在东光楼喝了些甜酒,脸泛红晕,仰头思索片刻。
“我笑李给事中在那戏台旁,怀里搂着个女子,被他夫人拧着耳朵拎走了。”虞听晚语带嘲讽,“他逢人便说自己惧内,若真惧内又怎敢做这种事,先前名士间品评人物,竟还说他为人疏朗坦荡。”
很巧的是,李给事中被拎走时,台上正在演专诸惧内。
裴执笑了一声,见她心情颇佳,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手指轻轻蹭了蹭她泛红的脸颊。
“你说他么,的确油滑,又睚眦必报,许是因出身陇西李氏,总有人讨好他。”
她眉眼弯弯,“可见不少名士都名不副实,是士族间互相吹捧,父亲曾与我说天下名士太多,莫要被骗了,如今看竟十有八九是假名士。”
“本就是如此。”裴执忽然笑道:“依晚晚看,谁是真谁是假?”
虞听晚脑子越来越模糊,后悔喝了那几杯酒,裴执劝她这酒太烈,她还不信,只道甜酒有什么烈的。
她身子越来越软,搭着裴执肩膀道:“那些人大多入仕了,不少还在你麾下,我这样胡乱点评,算不算干政?”
“干政?”裴执陡然笑出声,朗朗笑声让外头的车夫都顿了顿。
他低头,在虞听晚耳畔煞有介事道:“干政又怎样,晚晚和我说谁是假,我明日便治他的罪,如何?”
一句话把虞听晚惊得酒醒了不少,连忙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开,手指刚好碰着他耳朵。
“这可不行,哪有因为一句话便治罪的。”她甚至愤愤道:“你也太昏聩了。”
他不置可否:“偶尔有些。”
四目相对,她瞧见裴执眼底笑意,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有些恼怒道:“你怎么什么都拿来说笑。”
“外人又不知晓。”裴执毫不在意,“我讨妻子欢心,说几句荒唐话罢了。”
虞听晚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再多言,酒劲又上来,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
快到魏王府时,裴执轻声唤她:“晚晚。”
虞听晚没有应声,似是醉过去了。
直到回关雎院,她也没应一声。
裴执命婢仆们都下去,仔细瞧着怀中女子,他不擅应付这些复杂的发髻,手指小心翼翼拔下那些钗子。
忽然听见虞听晚吸了口凉气,他顿住问道:“可是弄疼了?”
虞听晚皱了皱眉,含混不清“嗯”了一声。
裴执手上动作更轻了些,将那根桃木簪拔下后,想起虞听晚说这簪子的来历,瞥了一眼她小腹,也不知她身子养的如何。
虞听晚乌发散落,喝醉了倚在他怀里的模样异常乖巧,他犹豫片刻,仍拿出金镯子为怀中女子戴上,皓腕如凝霜雪,显得镯子上镶嵌的玛瑙艳如血滴。
一夜醉酒,醒来发觉裴执早离开了,虞听晚看了眼手腕,发现淡淡的红痕。
她忽然想起,自己从荆州回来的路上,有次醒来亦察觉腕上红痕,只是没放心上,只当裴执夜里力道太大。
裴执整日里比她睡得迟醒得早,若非她昨日早起,不知何时能发现他夜夜将两人锁在一处。
许是醉意还未消,她觉得脑子有些迟钝,用过早膳,婢女说魏王下朝了,请她去一趟书房。
虞听晚问了下时辰,去书房的路上还在疑惑,怎么今日下朝这般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