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不过二十余岁,一统天下结束乱世的万世功名近在眼前。
他身边无人可共言此间快意,所有人皆觉魏王年少沉稳,雄韬伟略,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他们把魏王当作天命所归的未来君主追随,这样的人不该有感情,裴执身为上位者,也不该和他们流露真实的感情。
但裴执想告诉虞听晚,他今日心中喜悦,和所有渴求功名的凡夫俗子一样。
“破两州,金陵唾手可得,你自然快意。”虞听晚轻声道:“古往今来帝王将相,能做成此事的,也不多。”
裴执眼前一亮,笑道:“自然。”
虞听晚抬眼,借月色看他,裴执虽矜傲,又因生来居于高位而心底狂妄,可在人前一直都沉稳从容,恼火亦多是不怒自威,鲜少失态。
他从未露出这般直白的喜色。
“你好像从未这样喜悦过。”她神色淡淡。
“有过,和你成亲那夜。”
裴执压下眼底情绪,语气复杂,他找了她这些日子,终于能勉强平静提此事,只是心口隐隐作痛。
虞听晚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他,“我那日团扇掩面,没看清你的神色。”
“没关系。”他不知想起什么,“和我回长安后,一切都一样。”
“我命人将关雎院内布置的和大婚那夜一模一样,你还欠我个洞房花烛夜。”
听见这话,虞听晚神色终于变了,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道:“有什么区别?那种事,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罢了,太晚了,我们回去吧。”裴执叹了口气,他不该对虞听晚有奢求,她每日都免不了刺他几句。
白日里的好脸色,也只是为给旁人求情。
回帐中后,虞听晚看着浴桶,有些犹豫,问道:“你能不能先出去片刻?”
“我们一起。”
他声音太过正经冷淡,叫虞听晚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虞听晚恼怒道:“这是军营,你难不成……”
裴执打断她的话,“你莫要多想,军营内热水少得很,我若多叫水,岂不是让人疑心。”
虞听晚脸色青青白白,好在浴桶宽大,她尽力离裴执远点。
水汽氤氲间,忽然见他唇角泛起笑意,心头顿时不妙。
“晚晚何必对我这般戒备。”他声音缱绻,揽过眼前女子细腰,熟悉的细腻触感和记忆中一样。
他手掌肆无忌惮游走,虞听晚扣住浴桶沿壁,身后人凑近她耳畔,呼吸温热,低声道:“王帐外都是斩龙卫在守着。”
她一下睁大眼睛,咬着手背拼命忍住,偏裴执故意作弄,握住她双手手腕。
虞听晚忽然抬首主动吻他,见裴执神色一怔,毫不犹豫咬下去,硬生生把他嘴角咬破。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忽然笑了一声,将她摁在肩头,语气温柔:“晚晚,这点力道不算什么,今夜随便咬也无妨。”
下一刻,她才后知后觉明白那句话的含义,最后意识模糊间,她听见裴执叫了遍水。
她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又被诓骗了,这里是江陵,少什么也不会少水。
裴执果真是个混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