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引她进了内室,里头倒是暖和,她恭谨行礼道:“陛下。”
皇帝今日清醒了不少,冲她招了招手,声音沙哑,“爱妃,到朕榻边来。”
虞听晚上前半步,皇帝也察觉到她的不情愿,但丝毫不在意,反倒目露痴迷之色,喃喃道:“袁子瑜的那篇《姮娥赋》果真半分没有说错。”
袁子瑜但凡有新诗赋,不过几月便能传遍天下,她怎不知什么《姮娥赋》?
皇帝见她诧异,也乐得为美人解惑,命人将那篇珍藏的赋拿出来。
“素来听闻爱妃貌美,但朕始终不信,去年德妃生辰摆宴,袁子瑜也来了,喝多后兴之所至,写下了这篇文章。”
“朕读完后,问他如何能将神女之貌描写如此细致,他只道虞家的女公子便是神女,辞藻不足以描绘其三成。朕每看一遍文章,便对爱妃更心向往之。”
虞听晚细细看完,忍不住气得发抖,其中用词太过孟浪,或许正因此,这篇赋有意被掩去,没有流出宫外。
她深吸一口气,“陛下,臣妾去瞧瞧您的药熬好了没有。”
“那些自有宫人看着,何须你亲自上心。”皇帝的性子阴晴不定,陡然道:“爱妃是不想与朕共处一室,朕病重那夜,你便与裴执私下交谈。”
皇帝知晓袁子瑜对贵妃的爱慕之心,可袁子瑜毕竟有家族掣肘,一时半刻根本带不走虞听晚。
他忌惮的是裴执,裴家人分明也是累世公卿的顶级世族,可先魏王便不是个在意礼法的,难保裴执肖似他父亲。
虞听晚唇角露出一丝讥嘲微笑,自从来到京城,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让她心烦,皇帝和太子不必提,袁子瑜那篇赋看得她有些恶心。
至于裴执,一个拿她换臣子忠心的王侯,她就是对漪澜殿的松树动心,也不会对他动心。
“陛下多虑了。”
纵使虞听晚脸色淡淡,有些敷衍,皇帝的神色还是转晴。
外面有宫人通传,说太子在殿外求见,皇帝又不高兴了,隐隐带着怒意,太子一整日都未请安,现下都什么时辰了。
“让他滚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太子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贵妃,“贵妃娘娘安。”
皇帝斥责他道:“你整日里在东宫纵情享乐,听闻你又纳了几个美貌婢女?太子妃乃是温氏女,你成婚才几年,便这般放纵,温家岂不是更看不上你。”
“温氏若看得上儿臣,便不会嫁个支族庶女来。”
“你!”皇帝呼吸急促,“滚回你的东宫,不要过来气朕。”
太子心中嗤笑,不知父皇整日在督促他什么,他就是想上进,裴执给他插手政务的机会么?
东宫早就成了摆设了,大周皇室如今是天下人的笑柄,太子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帝王,当初连他母后都保不住,也就在儿子面前耍威风。
太子看了一眼虞听晚,不顾皇帝还躺在榻上,开始心猿意马,不肯回东宫。
“陛下的药怎么还没好,臣妾去看看。”虞听晚起身,想摆脱太子。
她前脚刚走,太子便找了个借口离去,说是回东宫,实则去了熬药的偏殿。
宫人不上心,竟都跑出去了,也没人看着,空荡荡的偏殿里,虞听晚终于舒了一口气。
直到听见脚步声,太子的声音传来:“贵妃娘娘,您一个人未免寂寞,孤来帮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