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凌晨四时二十分,肖金山接到师指挥部的紧急命令,刚看完电报的头几行,肖金山就大发牢骚,“搞什么吗?定好了八点之前撤离,怎么又突然命令立即撤离,这么有利的地形,放着眼前的英国佬和印度兵不让打,师长是怎么想的?”
再看电报的最后几行,当时就吓了一大跳,心里惊呼道:“我的乖乖,师长这是怎么了,连这么狠的话都放出来了,不执行命令就枪毙,不至于吧?”
不甘心的拿起步谈机,呼叫胡康河对岸的方远山,“我说老方啊,你接到师长的命令了吗?接到了,内容和我的一样,我真搞不懂,师长要干什么?英国佬和印度兵在睡大觉,我们却要跑路!窝火啊!老肖,我不甘心!”
方远山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严肃的说道:“老肖,我们执行命令就是了,应该是其他方向的敌情,出现了意外的变化,师长才改变部署,我的部队马上就撤,你也别耽搁时间了,小心师长真枪毙了你!再说了,归建之后,在马高还有大仗打吗,你牢骚什么呀!”
凌晨五时许,新多以东十多公里处的一片茂密的丛林里,第九旅和第十旅在此处会合了,胡康河在这里拐个弯儿,激流汹涌的河水,变得骤然开阔起来,水深不到腰,部队可以涉水过河,这原本就是两个部队预定的,新多阻击战打完之后的会合地点。
方远山拧着湿漉漉的军衣,笑呵呵的看着脸色阴沉的肖金山,说道:“怎么老肖,心里还不痛快那?就知足吧,我过河弄得一身都湿透了,哪有你享福啊!”
肖金山气冲冲的说道:“老肖,我就是想不通,师指挥部的命令,朝令夕改,让我们这些一线的指挥官,怎么指挥部队?本来已经憋足了劲儿,天亮之后,狠狠的教训一下英印军这些嚣张的王八蛋,可一道命令下来,连夜跑路,要是让我回头再去新多打阻击,我就是来回过十趟河,心里也舒坦!”
方远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你呀,就是这臭脾气,到了马高,还愁没仗打?”
肖金山说道:“那不一样,在新多,是咱们哥俩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到了马高,十几万部队挤在一起,有第一旅的刘大个子和第四旅的楚大嗓门儿他俩在,能轮到咱们抢上主攻任务?那次战前会议,这两人不是脖子粗脸红的抢主攻!”
方远山没有接话,实际上,他非常认同肖金山的说法,直属兵团在一起行动的时候,第九旅和第十旅,做预备队的时候居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赞成肖金山现在的态度,怎么说呢,身为下级,服从上级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师长命令撤出新多,自然有师长的道理,看着方远山的神态,肖金山有些急了,刚要再接着说,猛然间,身后的新多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现在的位置的地面儿,都跟着颤抖。
肖金山一惊,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拿起望远镜,观察新多方向,新多已经是一片火海,在黎明的微光下,从他们两个现在的上位置看过去,马高笼罩在一片彤云之中。
尽管看得不太真切,可不时溅起的冲天烟柱,还是能说明那里发生的一切,肖金山放下望远镜,脸色有些煞白,都是经久战火的老将,还能不明白新多发生了什么?
他喘口粗气,对方远山说道:“老方,好险呢,英印军对马高进行了炮击,看规模,至少有四五个炮兵团,其中,还有数量不少的重炮,完全是全方位覆盖式炮击。”
停顿一下,他看着方远山,两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接着说道:“老方,我刚才都他妈的牢骚些什么呀?师长的命令,是救了咱俩和近万名战士的生命,我还不停的埋怨师长,要是不提前撤出来,光是这一顿炮弹,咱哥俩就的交代在这儿。”
方远山微微叹息着说道:“老肖,我服气了,师长真是高人呢,你说,他怎么就知道,英印军的炮兵,一定会炮击新多呢?命令我们提前一个小时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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