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张老实欠下人情,能与张天迳平起平坐,足见陈老先生绝非泛泛之辈。相比之下,张雅婷寻仇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我扭头对风至若说:“给陈三木念一段清净咒,帮他清醒一下,好好回想一下。”
风至若开始给陈三木施咒,而我却一时不知如何安置陆依涵。思索片刻后,我开口道:“陆老师,这次连累到您,实在抱歉。您的事,我会一力承担,这段时间您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我保证您的安全。”
“好的。”陆依涵并未显露出过多恐惧,只是坐在后排轻轻点头,但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一丝紧张。
我将白春孟推到陆依涵身边:“让这只笨猫陪陪你,虽然它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预警,有危险就先把它扔出去。”
陆依涵紧紧抱住白春孟:“有你在,我觉得不会有危险。”
白春孟在陆依涵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对我传音道:“陈满,你桃花运来了,这傻姑娘喜欢你呢!”
“你把她卷入这生死攸关的事,她还没崩溃,显然是信任你,喜欢你。”
“滚你的蛋,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我传音骂了白春孟一句,随后加速行驶。
陈老头的住处位于公墓附近的乡下,房屋却建在离村子约一两里远的地方,从他家向东几步便是进山的路口。山口两侧各植一棵榆树,从两树之间向上望去,恰好能看到一座形似坟丘的山包。
风至若上前一步,疑惑道:“陈满,这两棵树怎么像墓门?”
两棵树的枝桠恰好交错在一起,远远看去犹如一道只有框架的大门,配上后面的山包,分明就是一座坟门。
抵达时天色刚暗,并非最佳观气时机,因此无法看清山上是否有阴气。如若山中无阴气倒还好,若有阴气蒸腾,那此山必然是坟墓无疑。
以山为陵者,要么是帝王,要么是鬼神。东北地区的帝王陵墓屈指可数,若此山真是坟墓,其下所葬之物定然非同小可。
我在陈老头家门前凝视那座山许久,然后转向陈三木:“你爷爷为何选在这里建屋?”
陈三木同样困惑:“我也纳闷,当年我爷建这房子时,还引起不小的风波。”
我顿时来了兴致:“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陈三木边开门边讲述:“我十岁前一直与我爷共同生活。我爷为人随和,与村里人关系融洽。然而,我五岁那年,他却用你现在看到的这三间瓦房,狠狠地打了村里人的脸。”他指向远处的山,“那座山叫做千狐坟。那年,我爷不知为何,执意要在千狐坟旁边建房。”
在我眼中,千狐坟不过是一座大土丘,村民们都说:土丘下埋着上千只狐狸,阴气极重,挨着千狐坟建房,房梁都竖不起来。
我们村上百户人家,无人敢靠近千狐坟,皆因传言千狐坟怪事频发,靠近可能会遭遇不测,更别提建房,无人愿意守着千狐坟安家。
我爷动工挖地基时,便有人劝阻,称千狐坟旁动土易招灾祸,但他全然不顾,坚持要在千狐坟旁边盖房。
我爷上梁那天,全村人前来围观,甚至连他请来的瓦工都感到不解,上个梁怎会有如此多人看热闹?
那天,我亲眼见到爷爷用斧背在大梁上连砍三下,高喊一声:“起梁!”几名瓦工便将大梁往上抬。
待他们准备落梁时,大梁明显晃动,眼看就要坠地,上梁的工人脸色煞白。爷爷在下方咳嗽一声,大梁竟又稳住,稳稳落在房顶。
爷爷不仅成功上梁,还建起了三间瓦房,狠狠打了村里人的脸。自此,村里人对他冷眼相待,他却毫不在意。
我家迁至千狐坟后,爷爷常独自上山,却严禁我靠近,还在通往千狐坟的路上特意种了一棵树,告诫我不准越过那棵树。
陈三木打开房门,引我们入内,还贴心地烧水泡茶。
我环顾四周:“这房子平时有人住吗?”
陈三木答道:“平时无人居住,但我雇了人定期打扫,水电从未中断。有时想念爷爷,我会过来住几天。”
他目光投向窗外:“我喜欢这里,宁静而整洁,来到这里,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陆依涵下意识地问:“你也会有烦恼吗?”
陈三木苦笑着转移话题:“还是继续说说我爷建房的事吧。”
他接着叙述:
那时我还年幼,对爷爷言听计从,未曾多问,便跟随他在千狐坟旁生活了三年。
直至八岁那年,我才了解到千狐坟的真相,以及爷爷的真实身份。
那天,我和爷爷在院门口下棋,忽见远处一群人走来。
村里头,我认得的也就走在前头那位于德本,他是咱们村响当当的大人物,平日里下巴抬得比别人眉毛还高,从不正眼瞧人。今儿个却点头弯腰,紧跟在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后头。
这中年人派头十足,身旁立着一位白发老者,身后簇拥着二十多号黑西装、墨镜加身的保镖。这般阵势,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识过。
他们走近,我才听清于德本说:“刘董,前面就是千狐坟了。”
“据说当年皇太极为了制一件千狐裘,生生在此剥了一千只白狐狸的皮。那些剥皮后的狐狸,全被扔进一个大坑里。因为杀狐太多,坑里竟被血水填满……”
“皇太极为了一件皮草,害死了那么多狐狸。夜里,狐狸们在山中哀嚎,那声音就像一群鬼在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后来,皇太极大概是觉得狐狸怨气太重,便请来大萨满修建了千狐坟。”
刘董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事当真?”
“千真万确!”于德本弓着腰答道:“刘董,自从有了这千狐坟,再没人敢来这山头打猎。狐狸们恨透了猎人,谁敢上山,准走不掉。您若在此建座庙宇,超度冤魂,绝对是积了大德。”
我爷原本对他们视而不见,听到修庙二字,忍不住破口大骂:“简直是胡扯淡!在这修庙,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董眉头一皱,于德本面子挂不住,冲我爷吼道:“老刘头,你没事乱嚼舌根干啥?这是你能说话的地儿吗?”
我爷根本不理于德本:“连坟里埋的啥都不清楚,还想修庙?别没超度了冤魂,倒先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刘董脸色阴沉:“于先生,你们这里人都这样说话吗?”
于德本还未开口,我爷已冷笑一声:“小子,咱回家,记住了,人要寻死,你就别拦。你拦了,他反而当你仇人。”
爷爷拉我往屋里走,一个保镖喝道:“站住,给刘董道歉再走!”
那保镖见爷爷不理,几步上前,伸手就要抓爷爷肩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