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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磷火红伞(1 / 2)

(1就在白春孟挣扎之际,车窗处忽然传来“啪啪”两声,如同有人在外敲击玻璃。

风至若扭头望去,只见空旷的水泥地面上,孤零零躺着一把红色雨伞。

“好漂亮的伞!”风至若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一手夹着白春孟,蹲在伞旁:“猫咪,你说这伞是不是别人丢下的?没人要的话,我们捡回去,怎么样?”

风至若与白春孟交谈之时,却全然未觉自己竟将其抱反,白春孟的屁股正对着伞,脑袋则朝向风至若身后,根本看不见那把伞的位置。

风至若浑然不觉自己的失误,仍全神贯注地盯着地上的红伞。

此时,白春孟的视线中赫然出现一双红鞋,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朝风至若背后靠近。

白春孟看得真切,那双红鞋离地一寸,凌空缓步而来。

白春孟几近崩溃:“傻丫头,快松手啊!鬼来了,就要到你背后了!”

白春孟无法言语,只能以意念传递恐惧,听起来就像一只猫在疯狂尖叫。而那红影似乎有意戏弄白春孟,竟在风至若身后蹲下,低头凝视着张牙舞爪的它。

白春孟与那红影目光交汇的刹那,身体瞬间僵住,连伸出的两只爪子都无法收回。

白春孟眼中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庞,对方竖起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继而伸出手抚摸白春孟的脸颊。

白春孟眼见一只冰冷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吓得泪水直流,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这时,风至若举起那把红伞,抬头欣赏着满目血色的伞面:“好美啊!猫咪,我们要不要留着这把伞呢?”

白春孟的泪水更加汹涌,风至若将伞举过头顶的那一刻,一人一猫周围仿佛被血色笼罩。

若是从远处观望,风至若仿佛正蹲在一片血泊之中。

而从白春孟的角度看去,那藏于风至若背后的女子,其白皙的脸庞在伞影的映衬下忽明忽暗,双眸亦闪烁着血色寒光。

对方带着几分讥笑收回抚在白春孟脸上的手,沿着风至若的脊背缓缓抬起,悄然接近她的颈部。

白春孟已无力恐惧,只能听天由命般闭上眼睛。

“哎呀——”风至若却忽然嫌弃道:“原来这不是自动伞,太老土了,不要了!”

白春孟刚欲睁开眼,耳畔便响起一阵犹如帆布被刀割裂的声音。

原来,风至若说“不要”并非弃伞而去,而是将真气灌注伞柄,强大的真气瞬间沿着伞骨向四周迸裂,硬生生将雨伞撕成碎片。

蹲在风至若身后的鬼魂只是微微一愣,便有一根伞骨在风至若真气的驱动下,如箭般射入其眉心,穿体而过。

遭伞骨穿透的鬼魂并未立即化为磷火,反而如先前的白春孟般僵立不动。

风至若持着伞骨赫然起身,将这残破之物当作长刀,转身向鬼魂头顶猛劈而下。伞骨裹挟劲风斩落途中,熊熊烈火瞬间燃起,远远望去,风至若仿佛手持火焰怒斩鬼魂。

火光所至,地面鬼魂四散崩裂,团团黑烟随之自碎裂的鬼魂周遭升腾而起。风至若一把将白春孟甩到地面,厉声喝道:“快去救陈满!”话音未落,他俩的身影如同两道疾电,瞬间掠向公墓顶端。我耳畔响起一阵低沉的闷响,看来风至若已有所斩获。

那家伙受伤了!我心中暗喜,却发现自己已被陈三木和陆依涵架住。正当两人准备将我安置到纸马上,两侧陡然卷起狂风,伴随着风至若的掌风与白春孟的嘶吼,我再次被抛落地面。

当我挣扎着睁开双眼,只见风至若正搀扶起陈三木,一面为他输送真气,一面撇嘴嘲讽:“丢人现眼!这种简单任务也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你是刚入行的新丁吗?”他又轻轻揉着陈三木的额头,“瞧瞧,都撞青了,小哥你这脸蛋多俊俏,竟弄出这么大块瘀伤。”

白春孟在一旁无奈地喵喵叫,显然对我行动迟缓颇感不满。

我强忍疼痛,挺身站起,揭开老刘头的骨灰盒,果然空空如也。想当年,奔赴云田山庄的,确是他那具躯壳无疑,否则坟中怎会无骨灰留存?

我低沉道:“走,先上车再细谈!”说着便迈步向山下走去。白春孟紧随其后,却突然传音给我:“陈满,我觉得刚才那玩意儿不像鬼。我们在山脚击溃了一名着装女子,山上又冒出一个模样相同的。两只女鬼如出一辙。我亲眼见风至若将其打至魂飞魄散。”

我悄然回应:“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待白春孟讲述完毕,我又追问:“也就是说,那女鬼被消灭后并未化为磷火,而是冒出黑烟?”

“没错!”白春孟肯定道,“连衣物都未留下,但那把红伞确实货真价实。”

“此物绝非寻常鬼魂。”我边说边拉开车门,而白春孟忽地尖叫起来:“快看后面!”

我急忙转身,只见一把红色雨伞从公墓台阶滚落,撑开的伞面在空中上下弹跳,最终以伞柄为中心旋转半周,稳稳立于墓园门口,伞尖直指我们的车门。

风至若欲上前查看,我却冷声制止:“不必了。她这是向我们宣战,且下一个目标正是我。”

我再未多看那红伞一眼,径直驾车离去。副驾上的陈三木却频频回头:“陈当家,那女鬼又出现了。”

我早从后视镜瞥见那位身着红衣、以伞遮面的女子,她伫立墓园前目送我们远去。在这灰蒙蒙的墓园门前,一抹鲜红格外刺眼。然而,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别无其他举动。

陈三木观察良久,终忍不住询问:“陈当家,接下来咱们如何应对?”

我握着方向盘,语气坚定:“去你爷爷家。线索需逐步寻找。你爷爷是陈家唯一见识过红伞女之人,若我推测无误,他手中定然掌握着某些线索。”

陈三木摇头道:“这恐怕不太可能。我爷走得匆忙,怕是不会留下线索。况且,我父亲也未曾与张老实提及此事。”

我反驳道:“你是否留意到一个细节?当你告诉我遭遇邪祟时,你爷爷曾对你父亲说过一句话:‘你可知道,我为何还要苟延残喘?’你父亲听罢,便不再抱怨你爷爷。试问,一个术士岂会随意言及自己为何活着?那是术士的大忌。我猜测,你爷爷早已预知你将面临生死劫难,或者知晓陈家将遭遇何种灾祸,故用某种秘法延缓了自己的死亡时间,只为陈家寻得一线生机。”

我语气愈发凝重:“普通人虽也可能被鬼缠身,但他们与鬼魂间并无恩怨,更无深仇大恨。即便被女鬼相中欲摄魂,也不算无法解决之难题,大不了掘其坟墓,挫骨扬灰,找个术士便能办到。可张老实为何不敢接你这单生意?要知道,那时你们陈家还未收到亡灵请柬。”

陈三木困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张老实并未明确说明原因。”

我再度发问:“那么,张雅婷为何会纠缠你?你心中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陈三木愁眉苦脸:“真的没有啊!我和张雅婷虽是同学,但几乎没怎么交谈过。我哪知道她为何突然缠上我?”

我沉声分析:“张雅婷与你同窗三年,直到临近毕业才突然发难。不论她是人是鬼,守候你三年却不轻易动手,必有特殊缘由。你好好回想,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陈三木抱着脑袋冥思苦想,许久才答:“我真的想不起来啊。”

我边开车边问:“那你爷爷呢?他生前可曾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陈三木皱眉道:“我总觉着,我爷绝非寻常大夫。这种感觉很强烈,但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不少方士,惯于藏匿身份,我爷亦如此。若非那次偶然的机会,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晓他其实是卷山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