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贵妃早早的起来侍候了皇帝更衣上早朝,等时间差不多便去永安宫请安了。
经过了昨夜,她入宫时所有的盘算都几乎打翻了。
她娘当了一辈子瘦马,她出生睁眼就在那个肮脏的地方,但凡是清白人家,见了她们都可以唾上一口,她好像生来就比所有卑贱,打小就是看眼色行事的。
更别说,与宫中的这些娘娘,是怎样的云泥之别。
她在那些妃子娘娘面前,无疑是自卑的,时时刻刻小心的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的不堪。
原来还想着用这身皮囊,得皇帝几分欢心,所谓术业有专攻,贵人们的气度从容她学不太来,但是床榻之欢,谁能胜过她去。
陈妈妈见她生的好,便花了大价钱来培养,有些秘方,普通姑娘就是想学,陈妈妈也不让,可对她却不同,各种绝学秘方,陈妈妈都压制着她学到精通。
若非如此,陈妈妈又怎么把她卖了几千金。
定安候口下留食送她入宫。
安贵妃小心盘算过,前面几夜需得装清纯无知些,这样才不会被皇帝看的下贱。
等日子长了,有了几分默契,她再做什么就是二人之前的小情趣了。
可惜,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竟是个废物,她空怀绝技,无半点用武之地。
后宫的妃子们明争暗斗,定安候送她进来,就像是送个花瓶,若她日后有利用的价值,自会登门索取,若是没有,任谁砸碎了,也不见有谁怜惜。
皇后是个厉害的,淑妃也不是安生的人,还有一个安夫人,她看自己的目光很怪异。
安贵妃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个由头来,她只知道,她必须在这后宫抓住点什么,她实在害怕,若是哪天身份瞒不住,多少人都盼不到的运气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对于安贵妃如此积极的请安,折桑有几分惊讶,过去哪个妃子初次侍寝,不得迟到,睡几天懒觉。
折桑对此并没过多的计较,直到前些天立了规矩,再没有人敢乱来。
天气越来越冷,外面的水面都结了薄薄的寒冰,真是难为她竟提前就过来了。
“往后你不必来这么早。”折桑把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
水珀特意为她做了好看的小巧的暖炉。
手掌般大小,握着也不累手,暖融融的也不会烫手,放在袖子里握着,外面也瞧不出来。
安贵妃听了,以为皇后是因为自己刚侍过寝,敲打自己。
忙笑道,“我每日都会准时到的。”
折桑听了觉得怪有意思的,这个安贵妃怎么很怕自己?
安贵妃面色苍白,一幅忐忑不安的模样,折桑放弃了吓唬她的想法。
放缓了语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略表关怀。
“昨夜还好吧?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万不可瞒着,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让太医来把脉。”
谁知安贵妃听了这话,嘴巴哆嗦了下,更加不安了。
折桑这么关怀,也是有原因的,她与皇帝没有夫妻之实,但与丞相……
那夜她点了香,顾衡也是努力克制过,即便如此,她也是腰酸腿软的躺了两天才缓和过来。
可并非天下男子都能做到温柔,之前府里有个多病的姨娘,不巧招惹上心情不佳的傅戎。
听服侍那姨娘的婆子说,都见血了,连着躺了半个月才好。
“圣上……很轻……无碍的。”
安贵妃面色古怪,看着也不太像害羞,折桑正想再问,其他妃子也陆续的来了。
等人都到齐了,折桑也没耽搁,就说天气冷,各自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