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任柏远就顶着一双青黑的眼出现。
任怀月看见了,担忧地问:“爹爹怎么了?”
今日是任老夫人大寿的日子,任怀月知道任柏远想趁今日扭转侯府之前的名声。任柏远今日不仅要将三家赌坊的钱还了,还要将任柏川推到人前,以此告诉众人,他们兄弟关系好得很。
但现在任柏远怎么了?
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任柏远正准备摇头,但想起了任怀月的早慧,他又咬着牙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任怀月听完皱起了眉:“嫁妆全没了?只怕宋云初一早就将嫁妆挪出去了。”
任柏远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还是我侯府的人呢,就算死了,她的东西也是我侯府的。”
任怀月知道如今洛洛住在国公府,宋云初把宋星洛看得很紧,他们几次想对宋星洛下手,都没找到机会。
任怀月一想便想通了,宋云初的嫁妆只怕在宋星洛手上,也就是在国公府里。
任怀月和任柏远一样,都是把宋云初的嫁妆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如今知道嫁妆没了,两个人神色阴翳,很是难看。
“爹你确定宋云初已经死了吗?”
任柏远点头:“确定,我从公主身边的人打听到,宋云初放走了世家子弟,还想带着云珠公主逃跑,被北梁人发现了,一箭射中她的后心,已经断气了。”
任怀月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爹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去报官啊。”任怀月笑得纯真,但浑浊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又跟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侯府夫人的嫁妆凭空消失了,我们去报官,让官府去找。”
任柏远本来还疑惑,但随即他就想明白了。
他笑着揉了揉任怀月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女儿。”
他们正大光明地报官,官府自然要来查。宋云初已经死了,她的嫁妆能去哪?
官府自然把目光对向还在国公府的宋星洛,他们不会觉得一个小女孩能将嫁妆带走,他们只会以为是国公府趁机拿走了女儿的嫁妆。
女子的嫁妆夫家不能插手,娘家更不能插手。娘家将嫁出去女儿的嫁妆偷回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任柏远越想越觉得此方法太好了。
国公府上下一向谨言慎行,他潜伏在宋家军中那么久,都没找到他们的破绽。
之前北梁人想给国公府泼脏水,却又被宋云初破解了。
如今他抓住国公府偷回女儿的嫁妆一事,让国公府再回到人前。只有他们有动作,就有破绽。
他可以趁此一举瓦解国公府。
任柏远越想越觉得兴奋,一把将任怀月抱了起来。“怀月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
任怀月弯着眼睛笑,这会儿她似乎又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了。
今日侯府办寿宴,侯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快到正点的时候,侯府门口来了一辆辆马车,任柏远亲自在门口笑脸相迎。
今日永宁侯府太热闹了,任柏远将能请来的宾客都请来了。
这么热闹的氛围下,似乎没人记得消失的宋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