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初回到自己的宅院里,没一会儿储红筱就赶过来了。
宋景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地方是你告诉孟鹤雪的?”
宋云初摇了摇头,这地方是她从侯府离开的退路,除了二哥和身边的几个人,她谁都没告诉。
宋云初已经懒得去想孟鹤雪为什么会知道了,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云初问流云任柏远这两天的动静,流云道:“任柏远这几天哪都没去,一直在准备明日的寿宴。”
任老夫人五十大寿,哪怕一府之母失踪,任柏远也要将寿宴举行下去。
宋云初转头对流云交代:“把我回来的消息先瞒着,另外让云珠公主帮个忙,给任柏远递个消息。”
宋景年一听她吩咐,立马问:“你明日想做什么?”
宋云初眼神很冷,语气坚定:“和离。”
“好啊。”宋景年一拍手掌,“明日二哥去给你撑场子。”
宋云初又笑了,“好。”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储红筱,储红筱专心给她看伤,过了会儿她道:“夫人明日最好躺在家里休息,虽然只是后腰一块骨头裂了,但若夫人不好好休养,真的断了,那很可能会导致半身瘫痪。”
宋云初认真道:“多谢储大夫,我会小心一点的。”
她是去和离,不是去打架的。
储红筱没有多劝,她尽义务说到了,怎么做就是宋云初的事了。
晚上太晚了,宋云初让小七给储红筱安排住下。小七他们兄妹几个如今留在她府上,这府上什么事都是他们在管。
一段时间没来,宋云初发现府上被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怕只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做起事来也格外认真。
宋云初问了宋景年两句洛洛的事,便想休息了,这几日她都没休息好。
宋景年本来都准备走了,这会儿又返回来问:“云初你老实跟我说,你和离后是不是想跟孟鹤雪在一起?”
宋云初无奈地道:“二哥,我没这么想过。”
“你是没想过,但你没看到孟鹤雪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宋景年想起孟鹤雪看宋云初那幽深又专注的目光,就想跳脚,“他分明心怀不轨,他就等着你和离呢!”
宋云初道:“二哥我累了,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你在逃避话题?”宋景年现在一肚子火气,非要拉着宋云初掰扯个一二三四五六。“宋云初你起来,你跟我说清楚。”
宋云初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冷笑一声:“二哥先跟我说说你和江怜月怎么回事。”
“你别打岔,这两件事不一样。”
“你说孟鹤雪对我有企图,而我觉得江怜云对你才有企图,二哥你不解释解释?”
宋景年难以置信:“怜云怎么能跟孟鹤雪比?怜云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孟鹤雪久居朝堂,心思深沉。你如今还没和离,他就敢明晃晃地出现在你身边,若等你和离了,他岂不是不管不顾了!”
“二哥。”宋云初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男人心中对一个女人有偏爱时,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她忽然一捂后腰,“嘶”了一声。
宋景年急忙问:“怎么了?哪疼了?我让储大夫再过来给你看看。”
宋云初白着脸道:“二哥我现在全身都疼,就想睡一会儿。”
“哦。”宋景年脸色悻悻,走出了房间。
宋云初躺下后,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眼前不断闪现孟鹤雪低头给她吸去毒血的模样,薄唇冰凉落在她手背上的温度却惊人的烫。
她一动不动,看着孟鹤雪低垂着眉眼,神色认真而温柔,像是在对待世上最宝贵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