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茂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
主人家里养了一条狗,有一天,主人因为意外不小心摔伤导致了昏迷,这期间他手上的地方一直有鲜血流出。
而那条狗因为担心主人的安危,又害怕主人伤的严重,所以就一直不停地在舔主人受伤的地方。
但是慢慢的,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咬了起来。
它自出生之日起就在接受的驯化的理性完全被嗜血的,属于狼性的狠辣所取代。
最终,它没能抵抗鲜血的诱惑,还是吃掉了自己的主人。
曹茂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反正不是在酒馆就是在衙门,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肯定也是闲来无事的闲聊。
否则自己的记忆不会这么模糊。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这条可能性。
他觉得有必要回去看看。
正如他跟玄谷子说的,普通百姓不能受伤是他的底线。
谁又能保证得了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不会无差别地攻击普通人呢。
可自己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去,未免又有点唐突。
当然调查凶案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理由,可也可能会让玄谷子警惕,进而隐藏自己的秘密。
他现在还不能跟玄谷子撕破脸皮,因为他对自己还有用。
所以曹茂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让大部队先回衙门,自己则是轻装上阵,偷偷地返回玄天观。
以私人的身份在玄天观走动,既是为了调查案件,又是为了寻找形迹可疑的人物,这样两全其美。
同时他也交代了手下,所有人全部换上便装,然后以玄天观为中心开始展开搜索,他要的是痕迹,是野兽出没的痕迹。
在回玄天观的路上,曹茂又忍不住在想,真的有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利爪去伤害人的野兽吗?
还有,这些道士在被杀的时候,为什么身边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呢?
玄天观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即使是晚上,光是道观里的这些道士也得个四五十人,他们互相之间都是可以作为监视和保护的对象的。
为什么就没有目击者呢?
陆巡是下午醒过来的,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像是被针尖密密麻麻扎过似的疼。
他醒来的时候,狄飞燕就在他的身边,她帮忙将他搀扶起来,陆巡有点受宠若惊的哑着嗓子说:“怎么对我这么好。”
若是往常,狄飞燕立刻就会对他说我对谁都是这么好的。
结果这次对方却有一点扭捏,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陆巡自己是自己的问题,难不成我这一下病入膏肓了,他看了看自己,说:“我,还好吧?”
狄飞燕问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巡回忆了一下,大概只能记得在意识里潜入深海的画面,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狄飞燕告诉他,大夫说他差点就淹死了,还是被海水淹死的。
陆巡吓了一跳,难怪自己醒来的时候感觉那么奇怪。
可他明明就在狄府,怎么可能呛水呢?
“会不会是金丹的问题。”照顾陆巡的这段时间里,狄飞燕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将问题归咎到救命金丹上是唯一的解释。
“可在盒子中灼烧成渣的金丹,不,应该说是蜃卵,不是已经失去致幻效果了么?难道这不是幻觉?”
可如果是幻觉,那圆测岂不是会跟自己事先说明。
他没有说,自然是因为知道帮不到自己。
他提醒自己小心,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做不成任何事,便无需多增平白无故的烦恼。
这会是圆测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