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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冷宫皇子的隐身幕僚53(1 / 2)

承德殿。

大殿中点着安神的沉香,白色的烟雾往四周逸散,逐渐往下垂落。

“咳咳——”龙椅上的中年帝王重重咳嗽,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福贵垂首,赶忙给他斟茶,劝慰道:“陛下,天凉了,要多注意休息。”

帝王没有搭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握着毛笔的手移到奏折侧面,留下批注,半晌,他合起奏折,将其归类到已经处理的一堆里。

他叹了口气:“福贵,朕是不是有白头发了?”

福贵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在帝王侧边鬓发中看到躲藏的几抹白色,笑着说:“哪能啊,陛下还能年轻着呢。”

“别哄朕了。”帝王又咳嗽几声,福贵着急要去叫太医,皇帝都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出去了。

“你这老太监,现在连朕的话也不听了?”皇帝板起脸,故作呵斥。

“回陛下,太医院判已经说了,不让您过分操劳,这样下去.......”福贵没有说下去,深深弯腰,帝王从他脸上越来越白的粉可以看出他的这位心腹年纪也不小了。

帝王索性放下笔,看向殿外,语气缥缈。

“福贵,你跟了朕多少年?”

“加上今年,已经二十有三。”

福贵从帝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东宫伺候,没有刻意算着日子,如今看来,都已经这么久了。

“你说,朕应该立哪位皇子为储?”

立储之事被皇帝这般轻巧说出来,福贵心中一颤,他可不认为这是信任他的表现,忙道:“奴婢不敢妄议。”

秦文看他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嗤笑一声,似乎也不打算要他真正回答,数着他仅剩的几位皇子。

“老大废了,老二腿脚有疾,老四死了,老五倒是老实,愿意虚心学习,只是遇事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帝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老七心太飘,不安分。至于老八,也是最不出众的,天资愚钝,经常耍小机灵。”

帝王笑着总结:“这般看来,似乎老五最为合适,优柔寡断可以提能臣。”

福贵不敢附和,立在一旁:“陛下有自己的考量,您的决断自然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

不一会儿,太医拎着一个箱子颤颤巍巍跪下,“陛下,微臣为您诊脉。”

太医在帝王手腕处搭上白色绢帕,细心探知脉象,不知发现什么,猛地抽回手,跪在地上请罪:“陛下饶命。”

福贵冷脸呵斥:“李太医,话不能乱说!”

帝王抬起手,制止福贵的话头,朝地上跪着的太医道:“不治你的罪,如实说。”

太医跪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回禀陛下,您脉象虚浮,是心衰之兆。倘若.......倘若仍旧操劳,对您的龙体会有很大损伤。”

“如何治?”帝王沉声道。

“微臣这就写方子,让我那弟子去太医院抓药......”

李太医面色煞白,欲言又止的模样逃不过秦文的眼睛,他直接问太医:“倘若用药,还能活多久。”

福贵大惊:“陛下!”

李太医头也不敢抬,心中暗道自己倒霉,恰逢这时候太医院是他值守:“......最多三月。”

“陛下,李太医太年轻,难免有诊断失误的时候,不如再让几个太医来。”福贵朝李太医使了个眼色,严厉地盯着他。

李太医额头冒汗,连连点头:“对对对,陛下,一定是微臣学艺不精,这才诊断不明,不如让太医院其他同僚来帮陛下诊脉?”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先下去吧。”

李太医拎着箱子逃命一般离开。

空气安静得可怕,帝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你也出去。”

福贵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带着大殿中所有的人离开。

空旷深远的承德殿中,暖黄的灯光尚未给这里增添一丝温热,关门的间隙,一阵风吹进,灭了一根蜡烛,中年帝王沉幽的声音响起:“三个月,足够了......”

——

翌日,一大早,姜南溪去往养心殿看望秦文。福贵看到她,迎了上去:“淳妃娘娘万安。”

姜南溪笑眯眯,将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福贵:“公公,本宫来看望陛下,劳烦您通报一声。这是请您吃茶的。”

福贵笑得眼睛眯起,眼角褶皱沿着纹路加深,“陛下就等着娘娘您呢,您挂念陛下,每一次都会来。”

“应该的。”

姜南溪带着宫女袅袅婷婷走进殿中,休沐的日子不用上早朝,她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宫女太监伺候帝王穿衣。

她行了一礼,在帝王允许之后,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衣服,“陛下今日可得好好休息一番。”

“不如去淳妃宫里?”秦文看着眼前替他整理衣服的女人,神色不明。

“都说了好好休息,还费那劲作甚,臣妾都走到这里了。”姜南溪似真似假露出不满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做出来赏心悦目,不但不会使人生气,还会惹人疼惜。

秦文拍拍他的手背,牵着她走向矮榻:“好好好,让爱妃受累了。”

“陛下,您知道臣妾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招手让身后的粉桃将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一碗青黄色的汤,“这是臣妾熬的安神汤,起了一大早呢。”

一旁的小太监在碗中放下银针,没有变色,姜南溪只是用余光望他的动作,在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垂下眸子。

“大早上喝安神汤?”秦文用勺子搅了搅,汤汁散发清苦的气味。

姜南溪愣了一下,“啊,那臣妾晚上再送来。”

说着便要端走,帝王摁住她的手腕,“既然送给朕,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臣妾糊涂了。”

秦文喝了一口,便放在一侧,没有再动,“朕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做各种各样的糕点,怎么现在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