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三载春秋转眼即过。
又是一年冬,荣珍穿着自家服装厂新出的羽绒大衣,坐在温暖如春的食品厂办公室里查账。
庞大繁琐的账目在她简单的运算之下清楚明了,完全不用辛苦拨拉算盘珠子,只需在纸上画几笔就可以了。
旁边恭敬等候的食品厂负责人见此愈加佩服,生不起半点逾越之心。
当然,以眼前这位身后的背景关系,他也不敢。
安静的气氛中,钢笔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负责人即便心里没鬼,没做什么手脚,此刻也不禁开始有点紧张。
他能保证自己绝对没动不该动的,就怕
好在片刻之后,荣珍查完账合上这月的账本,满意道:“你做得很好,这月食品厂奖励全额发放,员工月末福利加块猪肉。”
负责人忐忑顿消,眼睛大亮:“您说的是养殖厂那边圈养的白香猪吗?”
荣珍点头说就是它,负责人顿时喜上眉梢。
白香猪是荣珍她们为美洲大白猪命的名字,自从两年前花大价钱从美洲偷运回来几只小猪仔后,直至现在才终于培育繁殖成一定规模,可以向外界出售了。
荣珍特意留下几头给手下工厂的员工们尝尝鲜,前提是他们有好好工作,没搞歪门邪道。
负责人确定有肉吃,浑身干劲十足,积极讨论着厂里下月准备出的新品。
正讲的起劲,办公室的门被咚咚咚敲响。
负责人声音一顿,看到荣珍向他打个暂停的手势,起身亲自去开门。
负责人连忙代劳:“您坐着,我来,我来。”
荣珍摆了下手,走动间含笑说道:“我自己开吧,是我家那位来接我了。”
说到她家那位冷面杀神,负责人心生敬佩,但想想对方短短三年间从少校升到少将所立下的功绩,他还是非常从心地后退一步让开位置。
荣珍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一身蓝绿色军服的姜御。
身姿挺拔的他屹立在寒风中,宛如一座能够挡风遮雨的巍峨高山,也像是一把终于出鞘展露锋芒的宝剑,沉着稳重,势不可挡。
荣珍亲眼见证了他三年来的蜕变,对他的欣赏和爱意只多不少。
如今再看一眼,仍旧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姜御抬头露出帽檐下的隽秀五官,星眸望过来注意到她眼中的情意,微微一笑犹如寒冰乍破春暖花开。
“忙完了吗?我顺路过来接你回家。”他说着接过荣珍手上的包袋,动作极其自然地挎在自己臂弯。
荣珍摇摇头,拉他进门:“还剩下一点,很快就好,你先进来暖一暖。”
姜御被她扯住一点衣领,就像烈马被拽住了缰绳,没有一点反抗地跟随她大步入内,军靴踩上地板的声音格外清脆。
负责人听得头皮发紧,后背本能地寒毛直竖。
这绝对不是怕,是本能!
负责人擦擦额头上瞬间冒出来的汗,殷勤地为老板…夫端茶倒水,伺候周到。
荣珍让他别忙活,赶紧把剩下的讲完,她也好和姜御尽早回家看孩子。
负责人立即端正态度,把刚才讲的事情快速收收尾,恭送老板夫妻俩相携而去。
从办公室出来到工厂大门有一段路,姜御走在荣珍一旁帮她抵挡着寒风,一边好笑问道:“看把他吓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荣珍故意上下打量他一下,最后弯着眼睛说:“我觉得没有啊。”
“那就好。”姜御神情愉悦。
小福特早已在厂门口等着,开车的是姜御原先的手下,现在也跟着他进入军中,升职为警务员了。
姜御打开车门,手护着荣珍头顶正要送她上去。
旁边突然冲上来一群衣衫褴褛形容枯败的人,冲到近前跪地哀求:“好心的老爷夫人,行行好给个活路吧。”
荣珍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差点被冲在最前面的人抓住衣摆。
关键时刻,姜御一手圈住她的腰肢将人提到身后,目光凌厉地问那些人:“你们从哪儿来的?目的是什么?”
哀嚎哭求的众人被他这一眼看得心生胆怯,刚刚冲动之下生出的勇气瞬间所剩无几,呐呐着小声说他们都是从北方战乱的地方一路逃过来的,现在无依无靠,只想找个地方做做工挣口饭吃。
听人介绍说这里有厂子老板很有良心,不仅能让工人吃饱穿暖,还不拖欠工钱。
所以,所以他们实在走投无路,就顺着指引咬牙找过来了。
刚好碰到今天荣珍来查账,姜御下班后来接她回家。
“这么巧?”荣珍下意识心生怀疑。
不是她冷血,而是随着夫妻俩这几年身份的提升转变,各种各样的魑魅魍魉都冒出来想法设法地打他们主意,不注意着真的有可能会被坑。
她也不是没做慈善,工厂用工选的全是贫苦人,工钱福利给够,加班还有加班费,绝对属于良心老板了。
因此想进他们厂子做工的人有很多,随便一个岗位都能被挣破头,中选者即便不是知根知底,也得是经由老员工推荐担保而来的,轻易不会招来路不明的人。
附近没人不知道这条规矩,所以那个故意引导这群人过来的家伙是什么意思?
姜御与她心有灵犀,直接道:“要不要我派人把他找出来?”
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在绝对武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不用。”荣珍摇摇头,“我让负责这块的赵同学先查查,估计是那些竞争对手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