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莺在病榻上一连躺了好多天,待身上的伤好全了,她便继续回了青澜院。
之后因为对于瑟能将自己安排到思心园这事表示怀疑,她也没打算去找于瑟。
只是姜念娇却似乎因为上次的事而对她跟祁莲生了嫌隙,但有一点不满,她便非打即骂。
祁莲的情况倒是比她好一些,因为上次账目算错,祁莲被直接安排着去外院了,而原本在外院的春华则顶替了祁莲回到内院,并且接管账目。
但怜莺并没什么大错,故而她只能继续留在园子里。
只可怜她伤刚好,就要在姜念娇面前晃悠,自然她被罚的也越多。
怜莺本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被人如此刁难挑刺。
她自然也是忍无可忍。
这日她只挑着众人不在屋里的时间拿着一个小纸人便准备塞到姜念娇睡觉的枕头底下。
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她只又恨恨的用银针在那小纸人的额头上又狠扎了几针“我让你凶!我让你打!我扎不死你!我痛不死你!”
待舒了心口的恶气,她便准备将那纸人塞入枕头底下。
然而此时另有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的手。
随后怜莺只听到身后一个女声带着严厉意味道“怜莺!你这是在做什么?”
怜莺立马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般心虚的哆嗦了一下。
不过在回身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她又心存了一分侥幸,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春华,你不是陪着小姐去李嬷嬷那里听课了吗?”
春华却仍是板着一副脸孔看着怜莺手里的小纸人。
这东西是什么大家几乎都心知肚明。
毕竟邕朝早期即使皇家极力打压这类魇术,但在皇室秘闻里却仍旧少不了这东西的存在,这东西在民间自然便更有存在感了。
而这魇镇术自羌漠巫毒部落传过来后,便以扎小人最为盛行。
毕竟人与人之间总是免不了各种摩擦仇恨,但因着律法与公职部门的运作,以及自身弱小的缘故。
即使心生恶念,人们也不敢将这恶念实施行动。
然而这魇镇术,只不过是需要去寻个羌漠的巫师,随后做个小人每日扎上几针,便能将仇家活活扎死,而且行事隐秘,难以被人觉察。
所以自羌漠部分与邕地友好的部族与邕地开通了商市之后,这羌漠巫毒部落别无所长,自然也只能贩卖这些巫毒之术的制成品。
故而春华看到这东西脸色才如此严肃。
“春华,你不会是打算告诉小姐吧?”怜莺怯怯的问了一句。
春华却只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自然不会告诉小姐,只是你怎么想着要对小姐用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东西若是被主家发现了,主家若将你送去官府!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倒确实不是春华夸张,正因为此术阴邪,历朝以来这东西都是用法典重刑约束的。
或许是被春华的话吓到了,怜莺只哆嗦了一下,随后居然就呜呜咽咽哭起来了。
“我也不想的!只是姜念娇实在欺人太甚!这几日她是怎么待我的,春华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就是她眼中钉肉中刺!我若再继续待在她身边,怕是迟早要命丧黄泉。”
听了怜莺的哭诉,虽然春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这怜莺很蠢,毕竟这扎小人若真这么灵验,这世上大半的人怕都要死的差不多了。
而且若扎小人真这么灵验,那些真正想置人于死地的干嘛还要寻人买凶,直接找个巫毒部落的巫师扎几针不就完事了吗?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耻笑这怜莺愚昧,春华嘴上还是安慰道“怜莺别哭了,大小姐向来就是这么个脾气,你若实在受不了大小姐,也可以离她远点啊。”
“怎么离她远点,我是她贴身丫鬟!若是转头去了别处,还不是又被她寻了错处!”说完这句话,怜莺只又趴在一旁的圆木桌上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也是庆幸着此时姜念娇去了李嬷嬷那里学规矩,内院的丫鬟也跟着去伺候了。
不然就怜莺这个毫无遮掩的哭法,怕是眼下就算没人发现她做了什么,也要被她的哭声给招惹过来。
春华只能先哄着稳住她的情绪,顺便再将她手里的小人收了起来。
不想此时,怜莺却又突然抬起了头。
随后她一脸希翼的看向春华道“对了,春华,你上次不是说可以求主母帮忙吗?这事夫人还愿意帮我不?我想去思心园工作,只要能离开青澜院,夫人让我干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