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晏抬头望去,只见宁栖鹤面色冷峻,而一旁的堂兄却满脸笑意。难道是表哥对他抢了阿妩的食物而心存不满。
“表哥有所不知,阿妩食量小,一个梨吃不完,她又不愿分梨,说是分梨有分离之意,所以我才帮忙吃。”
容妩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满是汁水的手。
容池衡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从怀中掏出锦帕,拿过那双纤纤玉手,欲要擦拭干净。
容妩眼疾手快地从他手中抽走锦帕,“我自己来,不劳烦兄长。”
‘兄长’二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他。若不是知晓他对自己有着不堪的念头,她往常还真以为他对弟弟妹妹都是这般关爱有加。
“阿妩妹妹倒是与兄长生分了许多。”
他透着一种病态的柔弱,苍白而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含笑望着她。
容妩没有答话,眼角微微抽搐,表情先是有些不自然,继而变得极为不自然,但转瞬间又恢复了笑容。
桑听晚完全没有将大少爷放在眼里,毕竟他那病弱的身体无法继承容家。相反,她对容池晏十分热情。
容池衡冷眼扫视她一眼,目光却停留在与宁栖鹤交谈的阿妩身上。
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宛如娇艳的芙蓉。粉白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吹弹可破,仿佛水中的莲花,绝美之姿,灵气逼人。
他真想将她藏匿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更不许她对其他男子如此展露笑颜。
男人的眼中满是痴迷与癫狂,偏执得可怕。
宁栖鹤早已留意到容池衡,他对阿妩表妹的占有欲,深藏于一双笑眼之下。
他表面不动声色,却处处在言行中显露出与她的亲昵。
阿妩表妹自马车之上,便一直回避与他接触,似对他暗藏厌恶。
有意思,宁栖鹤那双黑色的眼眸,染上笑意,带着些许试探,对上容池衡的眼睛,说道:“栖鹤此来,一是探望舅舅,二是商议与阿妩表妹的婚事。”
容妩微愣,她来容家老宅,本是为借机接近容池衡,找到女鬼尸身并安葬,并非惹恼容池衡这个变态。
果然,闻得他所言,容池衡双手渐渐捏成拳,手指紧握,青筋暴起,一股鲜红的血液,混杂着茶水涌出。
然而,他似乎并未感觉到任何痛楚,只是唤来下人:“府中茶盏,当换一批了。”
此刻,众人才见他一手是血。
容池晏满脸惊讶,看了大哥一眼,表哥与阿妩妹妹的婚事,自幼便已定下,大哥为何如此失态。
“去请大夫,为大哥包扎。”容妩看似关心,满脸焦急,却在座位上半分未动。
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容妩冷眼扫过宁栖鹤。
得到答案后,宁栖鹤盯着冷脸的表妹,她虽与黎阳公主并不相像,唯有那双眼眸中迸发出的寒意,却极似她。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大少爷捏碎的茶盏,又去请府医来为大少爷包扎伤口。
正在休息的老夫人,听得管家来报大少爷受伤,立即起身,赶来后花园。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拿起孙儿的手,满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