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悦当然知道不是他干的,昨晚她已经拿到证据,知道是于婆的堂妯娌做的。
她以人情或以好处,抑或两者有之,鼓动工商所的人来找麻烦,人家一合计,能从她那里拿好处,又能在黄国强这边再拿一份好处,得到双份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而张灵悦这么说黄国强,原因有三。
一,她恼恨黄国心思歹毒,故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指责他,以牢牢占据道德优势的高地。
二,她知道这事是于婆的堂妯娌做的,但还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说服工商所的人来找事的,张灵悦寄希望于工商所的人会跟黄国强透露一二。
而只要不是心理变态者,及穷凶极恶之辈,只要受了指责,别说是真的,就算这指责是假的,自己是清白的,依然会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自证,以寻求认可,在自证求认可的过程中,自然就会把真相说出来。
三,张灵悦已知这事不是他干的,依然要把锅甩到他头上,就如她今天一来就先声夺人,先兴师问罪是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撇清麻烦不是自己这方惹来的,让黄国强抓不到她的小辫子一一
当然,最后这一点,假如换一个人,和她合作的对象不是黄国强,而是厚诚君子,那张灵悦会和tA坦诚己方之过,诚挚道歉,一起商量补救,杜绝再出现这种损害双方利益的事情。
但黄国强,以张灵悦对他的了解,主动把刀递到他手中,不会换来信任合作,只会得到不知何时的背刺。
尤其是他今天提出的让她干的事,只会让张灵悦想把刀握紧,磨得更锋利,把他剁成肉泥!
前世,张灵悦听过不少留守儿童被侵害、被伤害的事,常愤恨这世上竟有这样伤害弱小懵懂,不知反抗,也无力反抗的儿童取乐,从中牟利的畜生禽兽恶魔。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是否暗中也在发生这样的事,原想着不管有没有,既然自己重生回到年少,知道会有这样的社会现象,那总归要筹谋一番,为家乡的孩子们护航。
也算是弥补前世听到这些事时只能愤怒的无能为力,难过悲伤。
纵然她无法帮到所有孩子们杜绝伤害,但能帮一个是一个。
她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没办成,还不知道家乡的孩子们需不需要她的护航的时候,这事就落到了她的身上,黄国强夫妻这样的恶魔就在身边一一
虽说这事还没发生,但个中包含着的恶意,投向儿童的贪婪罪恶的目光,仍让她不寒而栗,愤怒万分。
“我说的话难听?”张灵悦冷笑:“哪能跟黄老板你比呀,毕竟,我可学不到黄老板那么下流无耻,见我年纪小,见我父母不在家,见我家中无权无势,想着不会有人为我出头,就想哄骗我,把我献给大人物,谋取好处!”
黄国强被兜头一通骂,完全被说中心思,不禁恼羞成怒,又想着的确不会有人为她出头,于是干脆也不装了。
冷哼了一声,黄国强沉着脸道:“你知道无人替你出头、不,就算是你父母替你去出头,也讨不到好就好!你也别妄想你松岗村的叔伯兄弟会帮你,到时候你就是只破鞋,说出来只会被人指点,嫌弃嘲笑,恨不得不承认族中有过你这样不检点的人,谁也不会帮你的!”
张灵悦眉毛一挑:“黄老板这是恐吓我?”
黄国强只看着她,不说话,用嘲弄笃定的表情,企图给她压力,击溃她,让她心慌意乱,害怕着急,最后只能听从他的摆布。
“那,”张灵悦站了起来,双手按着桌面,倾身迫向对面的黄国强,“我也来,恐吓恐吓黄老板好了。”
她说:“黄老板,你知道吗?我是一九八六年出生的,今年,是一九九年,算起来,我今年十三岁,未满十四周岁。”
黄国强不明白她提年龄是什么意思,但她报出的年纪,让他嘴角不禁浮上恶意的笑,说道:“十三岁,那不正好吗,刚好成年,多鲜嫩,多干净,多讨人喜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