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妈离得远,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音,所以猜想他们是张灵悦的本家哥哥。
黄国强和他们面对面,两人虽只叫了他一声“黄老板”,但只从这一声中,就可以听出,他们说的不是水门镇的话,可见不是水门镇人。
果然,张灵悦接下来介绍说,那个身材中等,五官普通到见过即忘的青年叫曾南,和个子高,面相不善,名叫冯鹏的青年是表兄弟,两人是秀水镇的,是她的朋友。
这两人起初跟在张灵悦的身后,离她有段距离,黄国强没注意到他们,张灵悦给他介绍后,看着面相不善的冯鹏,再加上张灵悦没说他们是做什么的,黄国强猜他们应该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原来她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有交情,而且是秀水镇的小混混。
难怪她说她有门路得知鸿运酒楼朱老板对他的谋算,看来就是这两个小混混告诉她的。
黄国强对此事本来一直存疑,但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事应该是真的。
但还是有点想不通,难道那个朱老板会相面算卦,又或者特别会看人,看出他一定能把水门酒家做起来,一定会成功,成为他强劲的对手,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不然干吗费这么大的心思来设毒计整他?
一想到自己得到了对手的肯定,让对手如此忌惮,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一一
不,毋宁说,黄国强极其希望这事是真的,因为是真的,就证明了他的厉害,证明了他一定会成功一一
这么一想,黄国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张灵悦若是知道被她拿来吓唬黄国强跟她合作的、上辈子的流言,被黄国强一番脑补,竟然逻辑自洽了,也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无语再评个溜吧。
不过呢,要说黄国强这番猜测完全荒谬,全都错了,那也不见得。
虽然说,昨晚黄国强打电话给张灵悦,说执照办好了,问她有没有空来拿,所以她今天,只是趁着要来水门酒家拿执照,顺便请曾冯表兄弟俩来吃顿饭的。
并没有什么像黄国强发散思维所想的,特意带他们来,给他展示她实力的意思在内。
若说张灵悦此行真的对水门酒家和黄国强有别的什么心思的话,那也是想亲眼看看快半个月过去,盐焗鸡和盐焗风味的菜推广得如何了。
在角落的空桌落座后,等服务员过来的间隙,张灵悦扫了一圈加上她们这一桌,已经满座的大厅,对黄国强道:“黄老板,生意不错嘛,楼上包间客满,大厅里也坐满了人,一路进来,见到的每桌都有盐焗鸡或盐焗菜,看来盐焗鸡和盐焗风味的菜很受欢迎嘛。”
“托你的福,要不是有你,哪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意……”黄国强笑容满脸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按说你今天要陪这两位兄弟吃饭喝酒,我不该提起,但是,能不能请你在酒散后,到后厨一趟?”
“哦?”张灵悦疑问脸。
黄国强赔着笑道:“后厨里今天进了批海鲜,大厨不会调理,你看……”
原来如此,难怪昨晚问她有没有空来拿执照,原来拿执照是个借口,想让她教做盐焗海鲜才是真。
而为什么明明有求于她,还不殷勤地亲自把执照送上门去,还要她来拿?
当然是怕执照给她后,她就不来教苏厨师做盐焗海鲜了。
一句话:是要挟,她要教了做盐焗海鲜,才能拿到执照。
张灵悦心中暗暗摇头,这个黄国强,自己耍心眼,连弟弟家的钱都想贪吞,就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在什么事上都会耍心眼,不讲诚信。
明明上次她有跟他们说过,盐焗海鲜按做盐焗鸡的方法做就好,还是不相信她,疑心她暗藏了一手。
为此甚至不惜花钱搞了批海鲜。
海鲜现在可不便宜,县里的市场都只得一档海鲜档,品种还少,就是市里,都不见得品种齐全。
物以稀为贵,市场上海鲜少,价格自是任卖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