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内,鸡鸣之时,天色才蒙蒙亮。
出坊的人聚集在坊门口,等待咚咚鼓敲响,开门放行。
等候之时,不免闲话几句。
其中当属——‘江陵侯泄题’一事,最为人们津津乐道。
“这事要是真的,咱们这些穷苦举子,以后咋办啊?”
“家中为给我,凑够上京赶考的银钱。”
“借了好些亲戚的印子钱,若考不上......”
印子钱,利滚利。
他呼吸陡然加重,呼哧呼哧喘着气,不敢再往下细想。
他旁边有人附和道:“是啊,今科进士,还要下放两年呢。”
“咱又不是那等请得起师爷的,唉,难啊!”
一时间,群情愤然。
就在有人撺掇去皇城闹事之时,坊门开了。
迎面两队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叫人见了心中发寒。
陈秋扬手打了个手势,士兵拿着画像,立马进坊抓人。
其中便有适才,说自己上京赶考的银钱,是借的那位。
陈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使马鞭,拍了拍他发白的脸。
随后扬声呵道:“身为举子,可在当地府城参与选官。”
“虽不是高官厚禄,但也可温饱全家之肚。”
“便是嫌弃官职不高,亦可入一学院。”
“担任一两年教书先生。何至于沦落到借钱赶考的地步?”
举子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我,我祖母年事已高,高。”
“我想着在她去世前,考个进士给老人家看。”
“哦?”
陈秋不怒反笑,自怀中掏出一张纸,贴在他脸上。
“崇仁坊离皇城近,可房价亦是一等一的高。”
“各地在京都有会馆,家贫如你,不选会馆,又不择远处而居。”
“却选择崇仁坊中,租住一日五百文的客栈,偶尔还能去平康坊喝花酒。”
“当真是,大孝之心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旁边有举子惊道:“天呐,五百文一日的客栈。”
“这住一个月,不得近二十两银子。”
“我还是和同窗一起租的大通铺呢......一个月才五百文。”
崇仁坊文人墨客甚多,比之会馆,信息获得更加便捷。
离皇城也近,参考之日,也不必那么匆忙。
可家贫,有家贫的过法。
没见过哪家大傻蛋,穷得叮当响。
还要睡天字一号房,喝花酒、睡娇娘。
除非收钱办事,搅弄是非,有别的收入!
举子们想明白其中道理,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
深怕与其多了纠葛,被视为同伙。
见举子们识趣,陈秋也不多加为难。
按武德司近日调查的结果,又抓了几人。
着人在坊边张贴了告示,便带人赶往下一处。
“......会试考题,皆由内阁大学士们所出。”
“开考前一日,试卷才会送至贡院......”
同样的告示,在城中各坊,各重要街道均有张贴。
可仍有人发表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言论。
“杨尚书与司尚书,乃至交好友。”
“若透露一二,也非不可能之事啊!”
只是这次,再无人附和。
反倒有人悄悄寻了巡逻差役,直接举报。
附带赠送京兆府出品的牢饭一份。
无需参加会试,便已遥遥领先其他举子,先一步吃上国家饭!
事到如今,再分不清好歹。
也枉为读书人,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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