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你可消停一会儿吧!”
“不行,刷不干净,我可睡不着觉。”
朱刘氏蹲在水池旁吭吭哧哧的刷铁锅,从日暮时分刷到月上中梢。
现在堂屋下的朱老太太听着哗哗水声以及刷锅时发出的摩擦声音,心里烦闷的紧。
“我早说要离祈风那媳妇儿远点,你偏偏不听,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可别再作妖了。”
朱刘氏听到她的唠叨,心里就委屈的紧。
什么叫她作妖?
她出馊主意的时候就数那老太婆蹦跶的最欢,举双手双脚赞同,怎地出了事就得她自个儿担着?
朱刘氏将刷锅把扔到一旁,愤恨的站起来,心里的委屈不吐不快。
“娘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当初是咱俩带着锅一起去祈风家偷卤肉的……”
朱老太太眉心一跳,作势就要上前捂住她口无遮拦的嘴。
“你小声点,啥叫偷?咱不是偷,是拿,你莫让邻居听了去,免不得笑话你……”
朱刘氏正在气头上,才不管自己是不是用词不当,只管将心里的苦闷一吐而快。
“卤肉是咱俩偷的,怎地到了夜间您自个去厨房吃独食……”
朱老太太连忙捂住她的嘴,拽着她就往屋里走。
挨天杀的,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这茬,朱老太太都后怕的紧。
那晚从朱祈风家端了一锅肉回来,夜间,朱老太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竟鬼使神差的摸黑去厨房偷吃肉。
掌灯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她被吓的瞳孔猛缩,久久回不过神。
朱刘氏将卤肉放进厨房,忘记了盖盖子,夜间引来了野猫偷吃。
看着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死翘翘的野猫,二人才知,那卤肉里被掺了剧毒。
婆媳二人连夜将卤肉倒在朱祈风家门口泄气。
以至于,婆媳二人被吓出了心理阴影,二人一经商议,以后离祈风家那毒妇远一点。
那毒妇早算出来了她们会去偷肉,特意在肉里下了毒药,妄图毒死她们。
朱刘氏担惊受怕,害怕锅里再有余毒,蹲在水池旁将盛卤肉的锅足足刷了两个时辰还不罢休。
……
朱祈风二人赶在城门落栓之前进了城。
进城之后,柴晚月径直朝不凡酒楼而去。
“你做什么?”
“救人啊!”
柴晚月不明所以,说好的二人一起去救人,怎地到了地方,他想打退堂鼓?
朱祈风一看她懵愣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他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崩,戏谑问:“你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去?”
“不是还有你吗?”
她最后那句话,让他非常受用。
二人一同前往,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在大街上晃晃悠悠的朱敬。
“兄长,你怎么在这里?”
朱敬瞳孔无神,异常沮丧,大半夜的见到朱祈风两口子,没有欣喜,也没有意外。
“大伯和大伯娘很担心你,赶快和我们回去。”
朱祈风拉着他往前走。
朱敬丝毫未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喃喃:“完了,全完了……”
朱祈风和柴晚月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二人对视一眼,才问:“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句话。”
朱敬一派死相,不言不语。
“大伯就在来的路上了,有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朱祈风继续劝。
“完了……都完了……家要散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无奈,一片死寂。
眼前的人,是从小照顾他们兄弟俩的堂哥。
对于朱祈风而言,朱敬虽是堂哥,更似亲哥。
“兄长,你若是遇到了难处,你就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一起解决。”
朱敬仰视着他,眸中一片死灰,绝望的说:“你帮不了。”
柴晚月一拍胸脯,故作轻松,适时的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