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还从未给旁的什么人戴过簪子,之前的一次也是在给她戴着,眼下这次又是给她戴着。
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可却同样如同吃了颗蜜糖一般的甜。
耐心的等四爷替自己戴好簪子,连着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在四爷跟前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就怕把才戴好的簪子给晃下来,动作上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开口说着:“奴才好看吗?”
“好看。
你戴什么都好看。”四爷目光从她头上逐渐下滑至脸上,眼神有些发暗。
“还是四爷送的簪子好看。”年清婉满脸高兴的说了这么一句,这才转身小心翼翼的朝着铜镜前走了过去,时不时的歪着脑袋瞧着里头的人影。
因着是铜镜,里头照应出来的人影并不清晰,瞧着却是有些模糊。
年清婉无论怎么瞧着,都不能同现代的镜子相比,眉头逐渐皱起来,连着耐心都逐渐被消磨掉。
四爷在后头瞧着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生气恼怒的模样,只觉着有趣。
脸上禁不住扯起一抹笑容,不过他这幅模样倒也是没有被众人瞧见,不然非得跌破眼镜不可。
“眼下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明个儿白日里阳光好倒也有的是时间让你瞧着。”四爷瞧着她来回扭动着的模样有些耐不住,等了好一会儿见着人不肯过来,只能自己亲自过去抓着人了。
嘴上好言好语的劝着,手上也不忘替她把簪子取下来,若是一会儿胡
闹的时候摔坏了,只怕是要惹得美人恼怒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向来不愿做的。
头一晚上四爷由着自己的性子在年清婉这里胡闹了一晚上,而后接下来的日子却又不得不忙碌起来。
连着之前直郡王与她说着的那些话,倒也还来不及他仔细琢磨细想,宫里头康熙爷便下了圣旨过来,任命他为钦差专门前去办理此事。
四爷如今心里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是不得不应承下来,这件事别说还没到了不能转圜的地步,即便就算是到了不能转圜不能处理的地步,这圣旨也是断断不能不接的。
抗旨不遵的下场,就算他是皇子贝勒也是要依着规矩处置,那样的下场他连着半点都不愿想起来。
对于康熙爷冷不丁下的这个圣旨,后院里各处的态度都是不同。
“主子的身子眼下瞧着倒是一日比一日重起来,四爷在这个时间离开府里,如何能放心主子的身子。”嬷嬷蹙着眉头,心里止不住的担忧着福晋。
“我好歹还是个嫡福晋,就算四爷离开府里,这后院乃至整个府里不也还是由着我说了算吗?
怎么就让你担忧至此了?”福晋瞧着嬷嬷这幅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禁不住想笑出声来。
只是才笑了几下,嬷嬷幽怨的眼神便朝着福晋瞧了过来,眼里明显有些不赞同的神色。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四爷在府里坐镇,福晋这里的情况总会是会好一些,后院里
的人就算想要动手做一些什么,也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
如今四爷一走,府上没个人坐镇,福晋身子又是这样,明显是不能劳累的主。
若在有人动了什么歪心思,只怕就算是福晋,也未必就能保的自己安然无恙。
福晋笑够了这才收起脸上的笑脸,目光幽幽的朝着她撇过去,声音清清淡淡的说着:“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型,难不成你还要四爷抗旨不遵不成?”
“老奴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就算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让四爷抗旨不遵,就是想也是不敢想的。
抗旨不遵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四爷是皇子贝勒不能被诛九族,可府里的这些一应妻妾,只怕都要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