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原也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看着你嫁人产子的。\"主仆两人的手握在一处,面色苍白的温幼宜轻轻叹息,探手取下她头上的素钗,用力抵在指尖。
随着钻心之痛,血珠从指尖冒出,皱眉拉过她手,将血珠抹在尺素手臂的红痕上,握着素钗沿着那滴血用力刺下,看着两人鲜血溶在一处。
\"唔。”
“忍着。”
素钗在手臂中并未取出,断断续续的低吟从温幼宜口中吐出,随着手腕上的鲜血落在床铺上。
温幼宜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尺素立即握住她的手腕,“小姐,不急这一时,你身子要紧。”
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额间的汗珠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只是轻轻摇头,口中的低吟半刻未曾断过。
直到鲜血中有白色虫卵随着鲜血流出,低吟声才化作一口浓血,溅了满床的血点。
用力握在一处的手缓缓松开,唇角带血的温幼宜歪倒在侧,被尺素慌忙扶住,取下腰间荷包,递丁一粒药丸给她。
“小姐。”
摆手推开递到嘴边的药丸,微微摆手,"无碍,京中这数十年的平静,终究要被我搅混了。”
尺素扶着她靠在枕头上,转身去寻新的被褥,“虽不知小姐在做什么,但定是有缘由的。”
崭新的被褥替换掉沾血的旧被,尺墨走进来扫了一眼,十分平静的收拾帕子上蛊虫,视线扫过尺素腕上的血痕,眼中不喜一闪而过。
“小姐还是心软了。”
温幼宜轻拍她,笑的温温柔柔,"是啊,狠不下心来。”
“东平王府如何了?”
尺墨拉着尺素在一旁上药,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住,很快又恢复平静,\"二爷不许奴婢过问,宫里也传消息来,让您安生备嫁。\"
\"也好。\"温幼宜看着两人头抵头说话,眼中的凝重逐渐褪散,变得温和又恍惚。
\"那我就也过些安生日子吧。\"
\"我的嫁衣绣的如何了?\"
尺素微微抬头,\"已经绣好了,小姐身子好些便能试上一二,若有哪里不合适,也好尽快修改。\"
扫了眼被包扎起来的手臂,冲尺墨微微点头继续道,\"年前翊王府送来不少米粒大小的珍珠,已经镶嵌在婚服上。\"
温幼宜靠在床头,惊喜一闪而过,\"命人拿来给我瞧瞧,盖头绣的如何了?既是我的婚服,我总要绣上一两针才是。\"
\"小姐不在休息休息吗?\"尺墨有些迟疑,下意识去探她的手腕。
被她躲开后,方才起身朝外走去,命漪涵院的下人去将婚服送来。
尺素想了想跪在床前,俯身叩首,\"奴婢想等小姐出嫁后再走。\"
\"不可,你将?黛安置好便走,我会让梨二亲自带人送你,好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抬手打断她还要说的话,颇为疲惫的摆手,尺素见此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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