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刚一走,尺墨便捧着热粥走了进来将托盘放下,走到床边给她穿鞋,\"小姐为何一定要送走尺素姐姐?\"
\"自从书问出事,她的心就乱了。\"
尺墨扶着她走到桌旁坐下,将桌上的热粥盛出来递到她的手边,自己站在一旁将桌上清淡的菜式一一试验。
半晌后,将干净的勺子递给小姐,见她低头用膳,脚步微微后退,站到侧后方。
\"是她看不明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只是小姐不该将那蛊解了。\"
清粥配上她最喜欢的小菜,温幼宜脸上的笑意格外温和,\"阿墨,你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喜服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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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京城不算暖和,但却是热闹非凡,自打大年时张家倒台,张婕妤病重,京中好似进入到诡异的祥和。
朝中大臣极有默契的不去提张家之事,就好似张家被遗忘一般。
张家还活着的人一直被关在天牢之中,已经死了的张老夫人被挫骨扬灰,张桢的尸身则被宁氏带走,虽说丧礼一切从简。
但据前往打听的人回来禀告,张桢并未入张家祖坟,反而是葬在京郊一处清净之地。
皇上的态度便是众臣的态度,温幼宜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张家如何处置,她便也不甚在意。
一心一意留在府中备婚,调理身子,以备日后筹谋。
而在这短短两月的时间,温晗便顺利入赘进东平王府,成了东平王外孙女轻轻县主的郎婿。
三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天刚蒙蒙亮,漪涵院的外面便热闹起来。
温母同卫姨娘带着教养嬷嬷走进来时,温幼宜已经穿着里衣坐在妆奁前等待。
见几人推门进来,带着尺墨扶身行礼,\"女儿见过母亲,姨娘,两位嬷嬷。\"
\"何时起来的?\"温母上前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满眼都是笑意,\"汤浴已经备好了,这两位是太后与皇后派来的嬷嬷,教你一些闺房之事。\"
\"是,女儿明白。\"
温幼宜微微低头,脸颊泛起红晕,系好披风,乖顺的跟在两位嬷嬷身后,朝着东厢房而去。
东厢房中雾气缭绕,能容纳两人的浴桶中铺满花瓣,房中熏着甜腻腻的香气,迫使她下意识皱起眉。
\"将这香换了吧。\"
\"三小姐,这熏香沐浴可是规矩。\"为首的老嬷嬷微微皱眉,眼中有不悦闪过。
温幼宜没理会她,转头看向捧着大红里衣的尺墨,\"翊王殿下不喜这等甜腻腻的香气,去将我昨日调的香取来熏上。\"
\"是。\"
为首的嬷嬷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另一位嬷嬷轻轻扯了衣角,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褪去温幼宜身上鹅黄色的里衣,扶着她没入浴桶中,粗糙的手指在她嫩白的皮肤上揉搓。
看似像是在为她净身沐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轻,刮的她生疼,像是腿上的嫩肉都快被磨破一般。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尺墨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不行,却不能做声,只能愤愤的瞪着年长的那位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