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镜流——”
“是你……”
嘶哑的声音隔着牢房的门从中传出,带着悲怆与愤怒,又带着一点钦佩与不甘。
程澈坐在门口,一脸平静的低头剥瓜子,“嗓子都哑了还叫呢,这嗓子比我用指甲划铁皮都难听。”
像是劈叉了声音,听一耳朵就觉得这嗓子要冒烟。
在他的身旁,白发女人静静坐着,黑纱覆眼一脸冷淡。
另一边,刃抱着支离剑靠在墙壁之上,习惯性的从程澈手里面抢已经剥好的瓜子仁吃。
片刻之后,镜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当年是我心慈手软留他一命。”
程澈:???
程澈难以置信的望着镜流,“你说呼雷?”
“嗯。”镜流垂眸,平静的伸出手端起酒杯,清冷的声音如同月华凝霜,“这么多年,他禁食禁水竟然还能有力气呼喊,我下手太轻。”
程澈眨了眨眼睛,“现在听见你声音就破防,这也算下手太轻吗?”
他叭叭了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听见了他的声音就破大防当场发癫吧?
“能喘气就算我下手太轻。”镜流平静的守着牢房门,声音冷的没有半点儿起伏,“不过也好,在我驻守期间,他不会有机会走出牢房。”
程澈:……
要不还是走出一下呢?
程澈顺手将一把瓜子仁塞进刃的手里,凑近镜流后压低声音,“要不还是放放水?外面还有人等着他搞事自找死路研究他呢。”
镜流蹙眉,冷冽的声音之中陡然浮现一抹杀气,“谁要再次造就饮月之乱?呼雷虽非丰饶令使,但却拥有丰饶血脉,他不能走出幽囚狱。”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着,都不行!
“哦,这比不了。”程澈又看了一眼被人当面蛐蛐都满脸要死不活的刃,低声解释,“是因为狐人的原因,那位飞霄将军身患重症,我虽然能治但是其余狐人也有相似病症,需要研究研究呼雷。”
镜流微微放松,“哦,如此也可,但还是不能走出幽囚狱。”
她沉默片刻,从自己碎片似的记忆之中勉强想起了什么,“如有必要,我会将呼雷分尸打包送出幽囚狱。”
所谓规则不过是为了禁锢大部分人的。
她如此痛恨造就饮月之乱的祸首哪里是因为他们想要复活死去的战友呢?
总会有很多的人想要故去的人重现人间,不过是……太过自信却没有善后的手段甚至没有预料到自己造就的后果,那一场动乱,让他们失去了更多的战友。
故去的人没有救回来,又失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伙伴。
程澈:……
这都成通缉犯了还有剑首的自觉呢?
“那不行,他得出去。”程澈平静的看着镜流,“他不出去景元的戏没办法演,而且……仙舟联盟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不能杀呼雷吗?只有他越狱搞事被大庭广众斩首才行。”
镜流面无表情,“囚犯互相残杀不小心杀了他又怎么了?”
别以为她不会钻空子,她也是有脑子的剑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