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即墨江年早早便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他出征在即,除了要点兵点将,还有一应筹备粮草辎重等事务要忙,更有朝中百官大案收尾事务,要交待鸣鹤先生及一众官员。
于榻边披系着衣袍,他柔柔看着榻上抱衾而眠的宋卿月,目光缱绻。
待穿戴一齐,他又伏身回榻上,将宋卿月白嫩嫩的手拖到唇边一吻,手轻轻抚上她睡得潮红的脸。
默默看了一回,见她任他抚脸毫无反应,遂唇角一弯轻笑,小声嘀咕,“果真是累坏了!”
撑起身子,他将薄衾从她怀中拖出给她盖了肚子,又将榻边的香帷放下,才这轻手轻脚出了寝宫的门。
即墨江年离开后,宋卿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怨不得她赖床,怨只怨,昨日夜里,即墨江年使得她累坏了。
她既与即墨江年是夫妻,他又出征在即,扛不住他渴求的眼睛,更扛不住他连求带哄,她红着脸帮了他一回,岂知半夜里他又求了一回……
起身下榻后,她才发觉一只胳膊酸疼得不像话。
想起夜里即墨江年那般情形,她一面活动胳膊,一面小声嘀咕,“这也太骇人了!”
无奈的是,即墨江年却尝到了甜头。其后出征前的三日里,他是一夜不落地痴缠她。
听他于她掌中呼吸急促地哼哼叽叽,见他脸颊潮红,双眸迷离地看她,她面红心跳羞窘之余,倒也体味到几分成就之感!
她上不了沙场与即墨江年并肩作战,离孩子出生又还有数月之久,更解他对自己贪念太重,这般缓解他煎熬之苦,她倒也心甘情愿。
即墨江年出征那日,她死活要去送他,他却揪了一揪她的脸,一口回绝。
“千军万马当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你哭天抹泪的,我可拉不下脸来哄你!”
即墨江年一语中的。
辞别圣人后,她送即墨江年出朱雀门。
没管他身边跟着一堆大将军,她环着他的腰,将头埋到他硬邦邦的怀里,哭得涕泪长流。
犹记她初见即墨江年披挂甲胄的那个冬日……
坐在喜轿内,望着他骑于马上战神般伟岸的身姿,她心肝俱碎地咬唇痛哭。
她从半路哭到崔康时府上,从与崔康时行礼哭到入了洞房,一直哭到他闯宅而入,拉起她就走。
今日即墨江年又是这般打扮……
他头戴明黄凤翼腾龙盔,身着莲花腾龙甲,但却不是带她走,而是他如所言,去给她、给肚子里的孩子打江山。
见她哭得厉害,即墨江年便也忘了于将军们面前保持威严。
他又是哄她,又是给她抹泪,最后还捏起她的下颔亲上她的唇。
于身周将军们乱哄哄的起哄声里,即墨江年热烈又霸道地亲了她许久。
盛暑之日,即墨江年披挂一身,热得脸上汗涔涔的。
他的唇咸咸的,教她辨不出是她眼泪的味道,还是他汗水的味道。
“为夫善杀人,更善打仗。你在宫中替我照顾好圣人,不稍多久,我定将那帮作乱的贼子们都砍了!”他言辞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