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觉腰间一紧,双足腾空,立时被骇得惊叫一声醒过神来。
仰面,便看见即墨江年俊朗的脸,她被他揽腰抱了起来。
即墨江年低头落了一吻在她额间,嗔责:“困了当就寝去,一个人坐在这里硬撑什么?”
她抬起胳膊软绵绵勾住他的颈子,双眼迷离道:“我好手好脚的,你放我下来。圣人夜里未进食,我还待再劝他一回!”
即墨江年抱着她往麟德殿后的偏殿走,“一会儿我去劝他!你不睡,你肚子里,本太子的小太子还不睡了?”
“太子?”她怔怔看着他俊朗的脸,回不过神。
见她一脸迷醺,即墨江年冲她一阖双眸递秋波,笑得一脸岁月静好。
“你只管在孤这皇宫里享福,外面的事交给为夫便是。走,夫君哄你困觉去!”
“孤?这便称孤道寡了?”她冷哼一声。
宋卿月对“孤”这个自称阴影颇深。
彼时,她被安王抓走,于安王府那间牢房里,可没少听安王在她耳边念叨。
即墨江年扭头朝凉殿里觑了一眼,勾下头,于她耳边轻声:“那……朕抱朕的皇后就寝?”
宋卿月骇得眉头一跳,立时伸手捂上了他的嘴。
“陛下尚在,你说话小心着些!放我下来。被你抱着,旁人还道我是个废人!”
即墨江年一笑,将她轻轻放下,握紧她的手,牵着她跨入日常歇息的偏殿寝宫。
陪她上榻,又絮絮叨叨同她讲了一回话,果真哄她入睡后方才离开。
……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翌日,宋卿月醒来去前殿探看皇帝。
凉殿内,吕常侍臂揽拂尘指挥小宦侍们正在整扫,见她来了便道:“宋娘子,圣上早朝去了,你回去再补一会儿眠罢。”
她诧异:“陛下都起不了身,如何能上得早朝?”
吕常侍眼神乱闪地轻咳一声:“圣上今日气色好,精神头也足,宋娘子勿忧!”
她将吕常侍的慌乱看入眼底,高声:“吕常侍,你可是偷偷给陛下吃了红丸?”
吕常侍拔腿而走,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往内清扫清扫,哎,那凉榻上的凉簟当换一换了!”
她悻悻嘀咕,“多大的事,非得一个将死之人上早朝去?”
转身出了凉殿,一路下山往山脚下走,既然皇帝今日有兴致,她想去皇宫的浮香宫探探口风。
皇后既然说了会来看望皇帝,为何皇帝身子不济至此,也未见其人踏足半步。
只她方下半山,于宫道上迎头碰见下了早朝的即墨江年。
晨曦微醺里,即墨江年魁硕挺拔的身姿于薄雾里一点点清晰,一见是她,他笑着大步朝她走来。
她含笑而立,目光漫过他高隆的眉峰,挺拔如山的鼻梁,最后落到他笑开的方唇上……心醉神醉。
这可是她夫君啊!
穷尽词汇,她也难述他是何样的灿胜朝阳,朗若明月!
走近她,揽住她依旧未显的腰肢,即墨江年垂眸脉脉问她:“本太子的太子妃,你这是要何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