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江年挂着石承贤说的话,直扑浮香辉月坊,香工却告知东家出门送香货,不在坊里。
他脸色立时阴沉下来,问:“她何时归坊?”
香工探出头看了眼全黑的天,一脸迷澄,摇头喃喃:“东家好似去的朱雀大街,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朱雀街?即墨江年沉声:“可是送冷香丸?”
香工忙点头:“许是客人要的急,东家昨夜一宿未眠,连夜烘了一批冷香丸,正是送去给贵客的。”
话音未落,即墨江年已出了香坊上了辂车。
他心下松了口气,只要宋卿月是去的靖王府,那便一切无碍。
一进王府,张常侍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恭迎靖王回府!”
“宋卿月来了?”他一面急急往正殿走,一面往殿内遥遥眺目。
“来了来了……”张常侍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停,冲他高深莫测一挑眉,“宋娘子不在殿里,是在寝宫等着靖王。”
“寝宫?”即墨江年一怔后,心神一荡地笑了。
他最想宋卿月看的地方便是寝宫。毕竟那是往后二人渲泻柔情蜜意之所在,没想今日送香丸来,她自己就逛到了寝宫去。
遂眉开眼笑地往寝宫赶,推开寝宫的门才跨入,身后张常侍掩唇轻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就不打扰靖王了!”
“春宵一刻?”即墨江年莫名一回头,便见宫门被张常侍带上。
他举目四寻,寝宫内早已点亮宫灯,燃亮红烛。
满室黄红色柔光里不见宋卿月,却听得重重帘帐后的榻上,传来含含糊糊的低昵声。
静?的寝宫里,这异样的低吟显得分外魅惑。
即墨江年心跳加快,伸手掀开层层云雾般的轻纱帐,待立身于榻前,他连呼吸都凝滞……
软积如云,粉红似霞的锦衾里,有一美人慵懒躺卧其间,墨发如丝散乱于玉枕之上。
宋卿月粉面红似三月桃花,唇若染血而微启,吸呼轻促,两只纤白的玉手躁乱抚于颈间,摩挲于半露在亵衣之下,凝脂般光洁的一抹雪肩。
见他现身榻前,她一双泛水杏眸便漫雾弥烟般朝他罩来。
随之,朝他伸来雪白如玉的纤手,口中嘤咛:“热,好热……”
即墨江年心跳如雷地近榻一步,目光定于她半露的雪肩,呼吸霎时一促,移开目光,哆嗦着手往她额头探去。
若被火灼一般,他自她滚烫的额头收手,一怔后,霍地转身大步走出寝宫,一脚重重踹开宫门。
“砰”地一声巨响,正喜滋滋贴耳于门偷听动静的张常侍,被吓得两眉齐飞,“扑通”一声仰面跌倒在即墨江年脚下。
“锵”地一声,即墨江年拔长剑出鞘,低睨脚下的张常侍,“你给她下药了?”
张常侍看着那柄悬顶的剑,吓得抱头失声:“别,别杀我,靖王饶命,饶命!”
“那就是下了?”
即墨江年话落,寒光兜头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