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看着面前的箭支,慢慢抬头,远处,一个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楚容珍的瞳孔一缩……
“听说你就是楚国女将?本小姐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要不要比一比?”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圆圆的大眼,甜美可爱的笑容,脸上还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她一步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反手将弓箭背到了背后,目光十分露骨的打量着楚容珍。
楚容珍慢慢抬起眸,眸色在一瞬间冰寒了起来,“你是谁?”
“本小姐是华国第一女将马盈双!”女子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骄傲,微微高扬的头带着一丝的倨傲。
楚容珍疑惑偏头,“抱歉,本将没有听过!”
马盈双的笑容在一瞬间僵硬,仿佛受到了什么若大的侮辱般后退一步,伸手指着楚容珍,“本小姐要向你挑战,看看谁到底才是第一女将!”
莫名其妙的被纠缠,楚容珍也有些无奈。
“本将没兴趣欺负小女孩!”楚容珍下意识要离开,然而马盈双抽出腰上长鞭甩到了楚容珍的身前,制止了楚容珍离开的动作。
楚容珍停下了脚步,偏头,目光在一瞬间冰寒,“你可知对本将亮出武器的意思?”
马盈双被楚容珍的目光吓得心中一滞,便很快回过神来,硬着脖子道:“当然知道,本小姐就是来找你挑战的,划下道来!”
楚容珍这边的躁动很快就引起了四周的目光,一个个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马盈双的时候惊讶道:“咦,这不是淮阴候之女么?离京两三年了,没想到这次也跟着淮阴候一起回京了?”
“淮阴候之女?是那个镇*候淮阴候?他不是一直镇守南海附近吗?怎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淮阴候的手中精兵数十万,可是咱们楚国最有权势的军候之人。”
“对啊对啊,不知道赤王与太子之争这淮阴候又会走入谁的阵营?”
“……”
经过四周人们的惊呼,楚容珍将眼前的女子的身份摸了个清楚,淮阴候之女……镇*候……
马盈双习惯了被众人注目,扬了扬头,“本小姐两年来一直随着父亲在边境征战,几年未曾回来,大家可还好?”
“好好好……马小姐安好!”
四周的贵女全部围了上来,所有人都是讨好,奉承。
被四周的人捧得有些飘飘然的时候,楚容珍离开了原因,没必要陪小女孩吵架。
楚容珍离开了原地,但还没有走两步,另一道身影又将她拦了下来。
“楚容珍,本圣女有事跟你说!”
看到池诗彩的一瞬间楚容珍惊讶,而且是十分的惊讶。
她想破头都想不到怎么把池诗彩给引出来,这个女人怎么伤还没好就自已跑出来了?
这也未免太不按常理行事了吧?
“说!”楚容珍收起眼中的疑惑,侧开身体后退一步。
这个动作正在传达着她的不悦。
池诗彩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她满心满腹都是不甘与憎恨,不仅仅是对楚容珍,还有对非墨,对池重楼……
池诗彩上下左右静静看了很久之后才立马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池诗彩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淡淡的高傲,还着有淡淡的强势,哪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依旧还是态度高傲。
楚容珍微眯着双眼,眼中泛着寒光,随后淡淡道:“交易?池诗彩,你有什么资格能跟本将交易?或者说,你有什么筹码?”
池诗彩的脸一僵,目光一滞,随后咬牙硬撑盯着楚容珍,冷笑,“这样可以吗?楚容珍,你说如果我将你的消息传给赤王会如何?”
“会如何?本将与赤王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楚容珍不屑冷哼。
池诗彩诡异勾唇,“你的事情与赤王没有利用冲突,那么非墨呢?如果赤王知道现在的太子不过是假的,你说非墨会怎么样?”
楚容珍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听说赤王的身边目前拉拢了本将的死对头,你知道是谁吗?”
池诗彩:“……”
“你可以去赤王的身边看看,那里,真正的非墨早就出现了。如果墨不用非墨的身份掩人耳目,你们巫族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上当出山?”楚容珍玩味的笑着,双手抱胸,一副冷眼看你暴怒的模样。
池诗彩在听到楚容珍的话时,不敢置信,失声尖道:“你什么意思?”
楚容珍耸耸肩,双手一摊,“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么?你所知道的非墨就是龙墨寒,而真正的非墨已经出现在了赤王的身边,此时,早就成了赤王的走狗了。那么问题来了……池诗彩,你喜欢的又是哪一个?”
池诗彩的脑子一瞬间的空白,想了很久才明白,才从怔神中回过神来。
“不会的,不会的……”池诗彩不敢相信,她一直亲近的非墨就龙墨寒,虽然两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
原来,根本就不是她所猜的双生子等怀疑,原来,这才是最真实的答案。
“清后亲上巫族请人下山,要是陌生人,她是吃饱了撑着千里迢迢跑一趟巫族?池诗彩,你觉得可能么?”
楚容珍嘲讽冷笑看着池诗彩那张惊讶的话,随后没有停留多久就直接离开了。
四周,眼线还真多。
不太好下手呢!
楚容珍离开之后,池诗彩还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才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从见过非墨开始就一直有了一个疑惑,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龙墨寒。
在楚容珍离开之后,池重楼从暗处走了出来,朝着池诗彩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目光,则是冰寒的看着池诗彩,“你跟她说了什么?”
看到池重楼的一瞬间,池诗彩的脸上露出一抹害怕,低了低头,“我跟她说了关于龙墨寒的事情,哥,原来五年前纳兰清请我们下山的时候,遇到的人真的就是龙墨寒,从五年前开始……她就在骗我们……”
池重楼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冰寒,冷冷勾唇,“确定太子的身份了?”
“确认了,而且楚容珍与龙墨寒走得极近,龙墨寒心中的女人就是楚容珍,她,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不可能会成为盟友!”最后,池诗彩不忘补上这一句,把楚容珍也脱下水。
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池重楼严肃皱眉,目光在一瞬间微眯了起来,随后恢复了冷凝,“不能成为盟友就必须除掉,把这件事透露给赤云,让她传到赤王那边……”
池诗彩点头,咽了咽口水,“哥,你是想让楚容珍与赤王自相残杀,到时再……”
池重楼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该管的事情别管,陛下仁慈放你来参加宴会可不是让你来玩的,要是无法完成任务,你就没有任何存活的价值,明白吗?”
面对池重楼那威摄力十足的语话,池诗彩只能低头,乖巧的点头,“是,明白了!”
池重楼这才冷哼一声离开,留下池诗彩一人在原地。
随着时间的飞逝,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也越来越多,楚容珍没有走几步就遇到了曲长安与凌凉两人,两人订婚的消息开始传开,虽没有镇国公的人出来证实这一流言,可是一个个却是十分的好奇。
曲长安与凌凉走在一起就如同是俊男美人的组合,赏心悦目的同时又格外的绝美。
两人站在花架之下,唇角含笑,漫天的花雨在两人的周围旋转,美丽又清贵的同时又赏心悦目,好像一别美丽的图卷,让路过的人们都忍不住的停下脚步。
赤日鸿追着池诗彩而来,因为宁国皇帝那边透露出了这种意思,曲长安得不到,那巫族圣女也不错嘛。
把高傲的巫族圣女压在身上……那滋味……
出来寻找池诗彩的赤日鸿目光不小心被曲长安与凌凉的身影吸引,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看着曲长安花雨之中含羞的小脸,美目流转间露出的淡淡爱慕,这一幕看在了赤日鸿的眼里都格外的刺眼。
哼,找了一个小白脸!
看到凌凉的瞬间,赤日鸿又觉得自已的伤口开始疼痛了,明明上次都快要成就好事的时候这个程咬金杀了出来,不仅带走了曲长安还把他给打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赤日鸿的脚步硬生生的转,冲到了曲长安与凌凉的跟前,双目含煞,“曲长安,你眼睛瞎了,放着本世子却找了一个吃软饭的,全身上下就脸能看,这种男人能保护得了你?”
曲长安看到赤日鸿的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原本娇羞的模样立马消失,目光不悦的瞪向了赤日鸿,“赤世子请慎言!”
“本世子要慎什么言?一介布衣还妄想攀高枝,曲长安,该不会你早就跟他苟且了吧?”赤日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当天她中了药,又是被这个男人救走,肯定生米煮成了熟饭。
越想,就越不甘心。
目光,直勾勾的瞪向了凌凉,赤日鸿那针对性的语气十分的露骨,“听说你是楚国的一介商人,无官无职,怎么,还想迎娶镇国公之女不成?”
凌凉微微一笑,眼底深处早就冰寒一片,不过他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赤王世子好,在下凌凉!”
“哼,那又怎么样?”赤日鸿冷哼。
“本世子是楚国公候之子,同样位居一品世子之位,赤王世子,您这话是不太不妥了?本世子有一瞬间认为你这是故意针对,妄图破坏两国的盟交……”
超级大的一顶帽子就扣到赤日鸿的身上,然而凌凉却是十分温润有礼的笑着。
赤日鸿顿时大怒,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却又看到凌凉的笑脸时,他顿时一滞,有气发不出来。
大爷的,被说到这种地步了都不生气,这男人脑子有问题?
本以为可以借着他生气将这件事情闹大,可是哪知他一点生气的意味都没有,这让他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进行?
“原来凌公子是凌公候的世子呀,久仰久仰,本世子一时还以为真的是哪里的下贱商人呢,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为低等的存在……”赤日鸿挑眉,好像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立马改口,“啊,本世子忘了凌世子也是商人,哎呀,本世子不是这个意思,凌世子虽然商人可是与一般的商人不一样……”
那模样,摆明了就在说凌凉下贱。
然而凌凉依旧微笑,从容,微微看了一眼担忧的曲长安一眼,勾唇,“原来在华国商人还是最低等的存在啊,本世子当真不知道,一直以为本世子都以华国的丞相纳兰清为榜样,他虽是商人,可是却开僻了商人的全盛时代,整个华国因为他的行商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纳兰清曾经说过,我们的衣食住行,出行,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是商人们一点一点的提供,没有他们我们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无济于事……这番话开启了本世子的行商之路,只是真是可惜,纳兰清在楚国的声望很高,没想到在华国却如此不受人尊敬……”
凌凉的一番话说得赤日鸿脸一阵青一阵白。
“凌公子有所不知,纳兰丞相在我华国的地位很高的,他开僻了商人不被重视的时代,也让权贵们开始认真思考商人存在的价值,纳兰丞相在商人之中有着极大的威望,几十年前,华国权贵打压商人的时候,纳兰清联合了商会一起架空了华国的经济,当时一月权贵之中无米无粮,最后哭求着纳兰丞相放过他们……”曲长安伸手掩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当年父亲年轻气盛,也是惹了纳兰丞相,最后哭求着让纳兰丞相放过他。
当然,父亲不可能会说这丑事,是母亲悄悄给她说的。
凌凉温柔的看着曲长安那话中软绵却带刺的模样,微微勾起了唇角,附和道:“本世子也是听闻了这一有趣的传说就喜上了行商,刚刚还以为纳兰丞相在华国的地位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原来,是误会呀!”
“对,毕竟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嘛……”
两人一唱一喝,就差没有指着鼻子骂赤日鸿了,那种软绵之中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词汇从他们的口中说了出来,可是听在耳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有一种莫名的怒火从心底冒了出来,想要发火却又没有时机,赤日鸿被气得恨恨咬牙。
“哼,你们给本世子等着!”再待下去估计会被气得够呛,最终他只能离开。
曲长安与凌凉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露一抹笑意。
两人的性格格外的相似,曲长安与凌凉都属于教养极好的权贵子女,而且本身的品性优良,所以为人处事上面与在般的千金子弟都不一样,表面上笑着说话,而实际句句骂人不带脏。
“讨厌的人终于走了,哼,让他还没事找事!”曲长安吐了吐舌头,调皮了眨着眼睛,有一个人在身边相助,感受面对赤日鸿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
凌凉看着她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失神,伸手,将她发上的花瓣拿下,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曲长安的肌肤,好像是触电一样有一道电流从凌凉的身体深处划过……
曲长安含羞垂眸,静立如莲。
默默的伸手将花瓣握在手心,凌凉的目光微闪。
“哟,大白天的就秀恩爱,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两人才猛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楚容珍。
楚容珍一太红底黑纹的长裙,腰上系着一根墨底红纹的腰带,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腰间束得更加的纤细起来。
“大白天就用恩爱,单身的人怎么活?”楚容珍的背后,舒儿偏过头,加大的声音,那模样简直就是控诉。
“舒儿,你可以了找个男人秀思爱,没事调教一下,顺顺毛,很有趣哟!”楚容珍看着舒儿那一脸气愤的模样,好笑的笑出了声,那模样简直就是嫉妒天下有情人的模样。
舒儿不屑冷哼,“不要,遇不到对的人也不能将就!”
姬落离开很久了,舒儿的心也开始平复了下来,开始慢慢的放下……
楚容珍无语的扫了她一眼,随即拿身体撞了撞她,“乐夙怎么样?我看他不错,你们的关系她很好……”
“那个假仙?”舒儿晃了晃头,没有过多的情绪,不过还是淡淡了补了一句,“他的琴音很好听,清心咒弹得超好,多亏了他我的心魔才消散!”
“乐夙是谁?是谁?舒儿的男人?”曲长安好奇的走了过来,三个女人凑到一起,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才不是我男人,一个表面像神仙的男人,实则是个恶鬼!”
曲长安:“不会吧?有这么极端的人?”
舒儿:“怎么不会?你是不知道,有时候我恨不得脱下鞋子砸他一脸!”
曲长安默默看着她的表情,“他很让人讨厌?”
舒儿仔细想了一下,“也不算是讨厌,就好像你本来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他就在路上挖了一个坑让你掉到坑里了,偏偏还笑眯眯的走过来伸手把你从坑里拉出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明明被他推倒在地了,可是他又伸手把你扶起来,最后竟然还对他感激不已。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明明平时气死人,可是每每弹琴的时候她的心情格外的舒适,他做过的一切听过一曲琴音之后完全忘了。
啊啊啊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太便宜他了。
舒儿陷入了深深的怨念,楚容珍与曲长安对视一眼,心中大约有了一个底。
以舒儿这暴脾气,要是看不顺眼的人早就按地上一痛胖揍,如有可能被怎么如此纠结?
大约,是喜欢上了她口中的假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