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不留情面的拒绝,落在阿满老头的耳中却显得相当刺耳。
他把目光沉下来,继续保持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诸位已经闯入了我们的基地,并掌握了大量关于我们的情况,如果带着这些情报离开雪山,必然会对我们构成很大的威胁,我们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放你们下去的,真的不用再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吗?”
他脸上挂着淡笑,然而眼神中的威胁意味却十分浓郁,我一下子就从他背后那个老年僧体内感受到了浓烈的寒意,心中不免一沉。
看样子,这次的雪峰之行,到底还是为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找惹麻烦的人,看见对方这幅穷凶极恶的架势,不由得暗暗苦笑,摇摇头说,“那么,你们找到我们合作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阿满老头笑得十分丑陋,“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给出回答,只能等各位加入我们的阵营之后,再抽空告知你们了。”
我表情一冷,说连合作的具体内容都不肯讲,这样的诚意未免太低了,我们凭什么要答应加入你们?
“这是魔宗给各位的一个机会,你们应该感到光荣才对。”
阿满老头面色一冷,淡漠地说道,“我知道诸位都是来自中原的厉害修行者,自恃一身本事,并不会把我们这些本土的势力放在眼里,但有一点,我希望各位能有个清晰认识,这里毕竟是藏区,并不是你们所熟悉的中原,要想好好待下去,就势必要听招呼才对。”
我心中冷笑,谁会听不懂这种赤果果的威胁?他嘴上讲得这么诚恳,说来说去还是打算用武力征服我们卖命。
可我天生就是个不太听劝的犟种,面对这老头的“劝说”,也只是冷冷地回敬一句,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听了我的话,阿满老头便不再说下去了,而是转身看向那位身穿藏红色袍子的喇嘛僧人,“虹月上师,看来劝说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们不得不拿出相应的手段,来惩治这些不听劝的人。”
老年僧人微微点头,之前我们和阿满老头谈判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半眯着眼睛,仿佛要打瞌睡似的,直到此刻方才将彻底睁开了双眼,缓慢跨出来一步说,
“不合作,那就等于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请各位再好好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我笑了,心说这老家伙可真有意思,明明想仗着势力强取豪夺,嘴上却如此的惺惺作态,实在令人作呕。
黄玲也失去了啰嗦的兴趣,直接将眉头一挑,语气变得森寒起来,
“我们进入藏区并不是为了惹事,但如果有人想要持强凌弱,我们也绝不妥协,魔宗又能怎么样?换做两年前,惹得本小姐不高兴,早就踏平了你们的山门!”
“放肆!”
虹月上师脸色僵硬,听到黄玲这么不客气的回应,眼中立刻迸发出一抹邪性的光芒,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盘,手腕一震,黑色圆盘中立刻蹦出无数黑色的丝线,如游蛇一样卷来,在空中吞吐不定。
“一言不合就动手,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出家人,这就是你们魔宗的行事风格吗?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黄玲并不惊慌,从腰间抽出一般精致的短剑,挥手削向了这些黑色丝线。
不过那虹月上师显然不是一般的修行者,眼看黄玲掏出来的法器品相不凡,立刻将黑色圆盘一抖,手腕划圈,这些黑色丝线立刻在空中游曳起来,改变方位,缠绕向了的黄玲的小腹。
“缚妖索?”
黄玲见识非凡,已经辨认出了对方的法器,口中发出一声凌厉的冷哼,正要抽身反击,建雄一郎已经寒着脸挡在她前面,将胳膊一挥,笔直地抓向那些黑色线网。
黑色丝线重重缠绕,很轻易地捆住了建雄一郎的胳膊,虹月上师将手腕一拽,所有丝线纷纷收紧,迸发出极其强悍的切割力道,连同他袖子也被卷成了大量的黑色的碎布。
要是普通人被缚妖索卷住,就算不至于被搅碎胳膊,恐怕挨了这一下的手臂也不会好受。
偏偏建雄一郎是个绝对的例外,当手臂被卷住的时候,一道冰蓝色的气息已经沿着胳膊散发出来,将那黑色的长丝档开,反手一抓,握住了丝线的末端,与这位虹月上师展开了角力。
一言不合直接开打,阿满老头已经看出了情况的不对,赶紧抽身退开,同时嘴里发出一阵历吼。
这家伙说的藏语,语速极快,不等话语声落下,山谷外面已经冲出了另一道身影,是一个身穿蓝袍,面容阴鸷的家伙。
我认识这人,昨天在雪峰上面与基地中人交手的时候,这家伙曾经现身和我对过一掌,同样是个修为十分厉害的家伙,而且他并不是藏人,而是来自中原的修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