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文派的小吏很年轻,名叫程久,满眼写着清澈和正义。
曹宝文殷切道:“程久啊,你跟沈大人回去,好好学习,看看我鹤县哪里需要改进。”
“年轻人,鹤县的未来靠你们了。”
程久当即一跺脚,挺直脊背郑重表态,“大人放心,我到了屏县绝对好好学,学好了回来建设鹤县!”
曹宝文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
孩子要去屏县了,衙门该给点银子让他花销的。
可鹤县目前的状况是真拿不出银子,他厚着脸皮走到沈桃跟前,“沈大人,程久是个好孩子。也不瞒着您,鹤县拿不出银子给他花销。”
“孩子身体结实,劳烦你给口饭吃,饿不着就行。至于住,大可以让他在你们屏县衙门打地铺,平时有啥活,你就让他去做,孩子手脚利索着呢。”
沈桃点头,“行,程久就跟我去几天,别的事你不用考虑,都有我呢。”
就这样,程久小友跟着沈桃一行人去了屏县。
程久与冯茗年纪相仿,一路上聊的最热络,接待的工作自然落在冯茗头上。
程久白天去转,一到晚上就开始写心得,顺便……算账。
高大的城门,平坦的地面,职业技术学院,托儿所,低保,联盟……
程久算着算着就哭起来了。
好多钱。
好多好多钱。
鹤县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是没本事把鹤县建设的如同屏县一般啊。
曹大人,你说鹤县的未来就要靠我了。
我靠不住啊!
如此重任,我得交到儿子手上了。
不对,说不定孙子也得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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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县建码头的事落到实处,平岗码头发货也都安排好了。
脱离孟蒲县,沈桃跨出了平稳的一步。
闲下来了,沈桃打算去退伍老兵基地看看。
其实就是灾民住过的茅草房,现在改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老兵初来屏县时,有被军队抛弃的失落,亦有前途未卜的迷茫,用丧都难以形容,可以说整个基地的氛围让人压抑。
屏县是不养闲人的。
退伍老兵到屏县的第二天,就被人安排开始干活。
盖房子,上户,安排活计,上岗培训,身体检查,整的比军队训练都忙活。
一个叫鲁齐的管事可会画大饼了。
那饼画的又大又圆,画的人内心振奋。
画大饼表达的不够精准,用鲁齐自己的话说,这叫前途规划。
他若仅仅是口头说,大家高兴两天就熄火了,也不会再信任他。
但人家说过的事全都一一实现,第一批去春耕的退伍老兵,都拿到钱了。
有啥比有活干有钱拿,更让人心安的前途呢?
如今退伍老兵振奋着呢,精神状态嗷嗷的,都忙着练身手。
鲁齐管事说,过几天有人来选镖师。
镖师虽然危险,但给的钱多。往后赚了银子,盖房娶妻,他们就算在屏县扎根了。
这好地方,他们有机会留下,一定要抓住机会,否则机会稍纵即逝。这是鲁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