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百姓拍手称快。
“好!庞家一门毒辣,就该这么处理!”
狱卒将庞家母子拖走,庞财面如死灰,像条死狗一样被拖拽。
庞财的老母黄氏却一直蹬腿哭喊,“凭什么让我流放!我不去,我不去!人不是我杀的!”
百姓捡起石子就往黄氏身上扔。
“你个老毒妇,没直接把你砍了你就偷着笑吧。”
“李氏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到你们这个毒窝!”
黄氏被一个大石头砸到嘴,牙都砸掉了。
她狼狈的吐出牙齿,状若癫狂的大喊:“李氏你死都死了还害我如此!若是重来一次,我早早就打死你出了这口恶气!”
百姓一:“呦呵!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还嘴硬呢!”
百姓二:“大家伙,给我拿石头砸她!这老巫婆不配当我们屏县人!”
沈桃也不制止,任由百姓拿黄氏出气。
但也不能让百姓真把人打死了,到黄氏鼻青脸肿时才把她拖走。
没关系,牢里还有一百仗等着她呢。
退堂后,周常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嘴角含笑冲着沈桃拱手,“大人是个好官,屏县有大人是屏县的福气。”
陈乔看着这个好像要开屏的周常心里膈应的慌。
你哪位啊?
你朝我们桃儿笑什么笑!
信不信大板牙给你掰下来呢。
经此一案,沈桃感慨万千,屏县有太多漏洞她还没看到。
她没心情与周常客套,挥手让他先走了。
晚间下值,沈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屏县不知还有多少受虐待的妻子,不被赡养的老人,遭受苦难的继子女,被剥削的劳工。
她需得写出一个章程来,尽可能保障弱者的权益。
她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愁的头发揪下几大把。
沈桃烦闷之际,陈乔和冯茗倒是悠闲的在树下喝酒。
陈乔猛嗑老六叔打包回来的花生米。
冯茗举起酒坛和他一碰:“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今天多亏你护着我,要不我的脑袋都被人打开花了。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你哥也是我哥,我和你一起孝敬哥。”
陈乔:……
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不过他也受了冯茗的感谢,大饮一口。
“冯兄,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以后互相帮衬哈。”
陈乔说着互相帮衬的话,可手里的花生米是一粒也没分给冯茗。
第二天,冯茗醉的起不来,陈乔还生龙活虎。
非要问为什么,只能说冯茗喝酒没吃花生米。
沈桃一到衙门就开始思考李得金的事。
说李得金爱妹子吧,妹子被虐待这么多年,他是一丁点也没看出来。
说他不爱他妹子吧,听说妹子被如此虐待,他拎着菜刀直冲大堂差点把庞财剁了。
持刀闯大堂,这罪名不小呢,说他意图袭击朝廷命官判个死刑都够。
可是吧,李得金这一手也能震慑一些人。
若真把他收拾狠了,往后再有女子在婆家遭难,倒是没有兄弟敢去撑腰了。
这对屏县女性不是好事。
沈桃正愁呢,就有人给她递台阶来了。
李氏族长携带李家族人,包括同村的,甚至还有街上的百姓在衙门前长跪不起。
他们的诉求就是轻判李得金。
沈桃走出衙门,故作一脸为难,“各位,不是我不放过李得金,他公然持刀闯入大堂重伤了人,若是轻判,岂不是人人都敢效仿?”
李氏族长年过半百,他深深磕了一个头,涕泪横流道:“大人,李得金是我哥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