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逝,膝下只有李得金和李红云两个孩子。红云已经故去,膝下无子无女。
得金也只有一个女儿傍身,若是他也跟着走了,我哥哥就断根了啊。”
百姓纷纷感叹:“可怜,可怜啊。”
沈桃啧了一声。
这李氏族长没说到根上。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人,竟是周常。
他冲沈桃拱手,“沈大人,李氏生前遭受的苦楚让人动容。
但凡有血性的男儿听闻自家姐妹遭受此等罪过,岂能无动于衷?
若真是无动于衷,岂配当我屏县百姓?”
他掷地有声,不少人都跟着附和。
“对!要是我姐妹造此劫难,我必同李得金一样手刃仇人!”
“我也是!”
周常还挺擅长搅动人心,他手伸进袖子里一抖,拿出一张折页的纸。
纸上有歪歪扭扭写的名字,也有直接按手印的。
“沈大人,昨天案件传出去后,有不少人想给李得金作保。这是他们的请命书,我相信还有更多的人愿意给李得金作保……”
周常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举手喝道:“我愿给李得金作保!”
“算我一个!”
周常就地把纸铺展,百姓凑过来,会写字的就写字,不会写字的就按手印。
不少按了手印的百姓起身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愿意给李得金作保的到县衙门口按手印了!”
“愿意给李得金作保的到县衙门口集合!”
他们这一喊,更多的人冲到衙门门口,转眼间就已水泄不通。
他们一双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沈桃,看的沈桃直眼热。
一张纸不够,周常又换一张。
不过一刻钟,就已经换了好几页纸。
陈乔狗腿的进衙门给沈桃搬了条凳子过来。
李氏族人就站在附近,一直冲百姓鞠躬点头,眼窝始终湿漉漉的。
万民书从清晨开始签,到了半晌午还未结束。
直到没人再过来签字,周常走到沈桃面前跪下,恭敬献上万民书。
经过许多人的手,万民书已经脏兮兮的。
可每个人都带着沉甸甸的心,想要给李得金挣一条活路。更或者说,他们想给已经受难或未来可能会受难的姐妹挣一条活路。
沈桃双手接过万民书,一个个名字一个个手印看下去,心情沉重。
周常深深叩头,高喝道:“求沈大人对李得金从轻发落。”
半晌,沈桃道:“李得金手持凶器闯入大堂伤人,罪大恶极。
可念在他是初犯,又有万民书作保,判处仗三十,以观后效。”
“呼!”百姓高兴的大呼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从强权手下收获权益,不免激动了些。
沈桃趁势道:“从今日起,若有虐打妻子或丈夫,苛待老人,虐待子女,克扣劳工者,可五户匿名连告,查明属实者,判处入狱一年。
另,从今往后但凡家中有死者,需上报衙门由仵作免费验尸后方可下葬。
一旦违规下葬,举报者赏银一两!”
这法令一下,有人高兴有人忧愁。
最忧愁的当属仵作。
人在家中坐,活从天上来。
明明是个闲差,从今往后却成了衙门最劳碌的人。
好想哭。
不过他没哭太久,因为人散了沈桃就找到了他。
还把他月钱从定额改成了多劳多得制。
仵作一下支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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