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德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没想到还赶上有人状告沈桃。
他本想先把这事压下去,把他带来的喜讯一宣布,那些人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没想到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跟随而来的百姓振臂高呼,“原地升堂!原地升堂!原地升堂!”
沈桃本意也是大事化小,让徐以德随便教训程娇娇两句,让她不敢再来黑风寨闹事就行。
没想到程娇娇以为有人给她做主了,下巴扬得那叫一个高。
“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前有程娇娇求做主,后有百姓看热闹,闹着要升堂,徐以德被高高架起,左右为难。
沈桃了解徐以德的难处,况且她也根本没在怕的。
她回身交代几句,鲁齐赶紧跑进屋,搬出桌椅,还拿了两把油纸伞,给徐以德遮上。
没有惊堂木,山虎腿脚利落地去取了一块木料放在桌上。
徐以德叹口气,坐在桌前,道:“那本官就在这里临时审案,原告何在?”
“民女程娇娇是原告,状告他们一众人敲诈我,还要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的兄弟。”
“大人冤枉啊。”沈桃叫得可大声了,“她说我敲诈她,我可以请竹柳先生前来作证。
说我殴打她的兄弟,也可以请他们脱衣验伤。”
说完,沈桃又道:“大人可否容我书信一封,请人送到竹柳先生手里,请他来作证?”
程娇娇撇嘴。
百姓也一脸看好戏的心态。
徐以德道:“笔墨伺候!”
衙差跟着鲁齐取来笔墨,沈桃也不挑拣,趴在地上就开始写。
不多时,她写好书信,请衙差代劳送去春馨书院。
沈桃也不确定竹柳先生能不能来蹚这趟浑水,只在书信中请莫老的随从过来作证。
为了提高审案的效率,黑风寨还把马车借给了衙差。
衙差赶着马车往山下行去。
徐以德道:“敲诈一事稍后再审,先验伤!”
程娇娇赶紧招呼她的兄弟过来,让他们当着百姓的面脱衣。
他们还有些扭捏,可衙差根本不理会,上手直接把衣服给扒了。
结果他们身上干干净净,别说淤青了,真真是半点伤痕都没留下。
百姓哗然。
“本来以为她是苦主,没想到是闹事诬陷。
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何来殴打一说?”
“就是,这也太不要脸了。”
程娇娇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殴打我兄弟。”
程娇娇的兄弟也辩解:“我真的挨了打,怎么会一点伤痕都没留下?我现在肚子还疼呢!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垫着棉垫打的原因。
不信大人可以亲自试一下,垫着棉垫打人不会留下痕迹。”
沈桃撇嘴:“大人,他们这是狡辩!我山上的确有棉垫,可那是为了防止山上的人寒冷,做的护膝。
若是信不过,可由我这个小女子戴上,打人一拳试试。
女子力气小,若是我戴着打人都能留下痕迹,那棉垫打人不会留下痕迹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徐以德瞧了瞧沈桃,没出声。
他当然知道隔着厚棉打人,又疼又不会留下痕迹。
刑讯时,衙差们也没少干这样的事。
可这事不能让百姓知晓,否则都效仿行凶,以后的案子没法办了。
他故作不知,一拍“惊堂木”,道:“准了!”
沈桃叫人拿来棉套系在手上,问:“谁愿意让我打一下?”
程娇娇的堂哥勇敢道:“我!”
沈桃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