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医院门外早已经人声鼎沸。
武清辞也是第一次这般直观的,看到了李君言在皇城医道的号召力。
只是一句话下去,皇城中所有太医,哪怕是正在各府侯爷家中出诊的,只要病情不算严重,都纷纷告辞赶来。
还有不少人为了争一个靠前的位置,弄得不可开交。
放眼天下,能做到这一步的,想必也只有眼前这人了。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李君言在太医院的院中摆下木桌,让武清辞坐在边上。
而后沉声说道:“诸位,本官只做这一次,便看好了!”
“是!”
那些个半只脚都埋了土的老头子闻言,一个个眼珠子好似要跳出来般。
直勾勾盯着李君言。
似是若这一次没能看清,自己就是下了寿材也死不瞑目般。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让武清辞在椅子上坐正。
取出布袋中的丝线,递给武清辞,让后者自己绑在手腕上。
随后将另一端绑住一捆白布。
食指中指并拢,按在那线上,再度确认病症无误之后,问道。
“诸位都是大周医道之上最为顶尖的医者,可知风寒应当如何处置?”
“闭门锁窗,以大被覆之,逼出阴寒,而后加以
风寒药材诊治。”
蔡天明第一个回答。
闻言,李君言微微点头。
“不错,寻常法子自然是如此,多数肺痨之人也可以用此法治疗。”
“但风寒之药中,多有大补物,寻常人吃了自然无事,但若是病者天生虚弱,如何为之?”
“这……”
这句话问出来,众人皆是沉默。
是药三分毒,无论再好的药物,对于人都有些许伤害。
在本就虚弱之人身上更为明显。
一旦把控不住药量,便会导致药力过猛,那人承受不住。
到时还未病死,便先被人药死。
这也正是蔡天明与皇城无数名医,都无法解决武清辞肺痨的缘由。
李君言忽然一笑。
“其实也简单,风寒患者为何要闭门锁窗?不过是阻挡寒气入侵加重病症罢了。”
“风如流水,来去皆不同,若是大日之下开了门窗,任他自来自走,如何加重病症?”
“反倒是病体之中本就有阴寒积存,始终锁着,那阴寒之物纵然被大被逼出体外,也困在屋中,兜兜转转,仍旧是回到病体之上罢了。”
“一来二去,这才是加重的缘由。”
“原来如此。”
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蔡天
明等人倒是数十年浸淫医术,如今反倒被其困住。
若非李君言说出来,只怕难以想通。
“寻常风寒药为何物?”
“是为黄历子,半酸菊,褐糖花,以枇杷水熬煮至黏稠状,一日三次,餐后饮用。”
听到这个回答,李君言微微点头。
但却又说道:“但这药方,也同样不适用于此时。”
“黄历子清咳,但其中有微毒。半酸菊大补过甚,体弱之人服下,便是血气翻涌,反倒伤了五脏,至于褐糖花枇杷水,皆是清凉之物,用以制衡先前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