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要当堂看诊?
这个消息一瞬间好似火药一般,将整座太医院点燃。
蔡天明等人早在他还只是个平头百姓之时,便恨不得只做个李君言身边的学徒。
只是被后者堵了回去。
如今后者主动开口,自然是兴奋非常。
李君言看着躁动不已的众人,不由苦笑,而后扭头看向武清辞。
“没问过你的意思便下了决定,抱歉。”
“大人不必如此,只是当堂看诊罢了,任凭大人吩咐。”
武清辞也好奇,虽然当初一手牵丝成线,便能诊断病情的手段,确实是颇为惊艳。
但若是仅有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一众太医院的高手敬佩至此。
她也想看看李君言究竟有什么手段。
蔡天明此时上前问道:“李大人,可需要我等准备什么?”
“热水一盆,白布两条,其余的我自取便是。”
“遵命。”
蔡天明几乎压制不住心头激动之情,自行准备这些东西。
其余之人也放出话来,将这消息传到了其余未曾前来的太医耳中。
正在此时,于永英公吴谋府上看病的一位太医也接到消息。
一番惊诧之后,便是匆匆与吴谋告辞。
好在后者并非什么严重病症,去了也就去了。
但吴谋看着那太医离开的背影,眼眸微微凝重。
身后长子吴良走到他身边坐下:“
爹……这个李君言当真是一日消停不得。”
“昨夜刚刚拆了教坊司,今日又闹出这事情来,若非是在太医院,只怕整个皇城的医者都得去……这样下来,日后整个朝堂都是他李君言一人的天下!要我等做什么用?”
“你也知道?”
吴谋虽然心头仍是有些不满。
但说来说去,他从开国之初便跟在李玄武,也算是有些眼力之人。
如今便是不曾上朝,也从曾经那些个门生故旧的口中,听说过李君言此人。
这人如今深得李玄武的喜爱,还是不要与他冲突为好。
但老子通透,儿子便不一定了。
这吴良与李君言年纪相差仿佛,算起来还要大上五六岁。
可这般年纪,如今在朝中不过是个黄门侍郎。
与李君言相比,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仍旧怨声载道:“爹,这小子只是一句话,面都不必漏便能从咱家,把给您看诊的太医叫走,往后怎么会将您放在眼中?”
“不然如何?”
吴谋实在听不下去,只是转头瞪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
“若是你看不顺眼,便试着踩到他头上,再来说这话!”
“你瞧瞧李君言,二十一岁,便是一国重臣,你呢?败家玩意!若非有你爹我,如今这个黄门侍郎你都坐不上去!”
“竟还有胆子看
不上他?”
“闭嘴,好好回屋里反省!”
说罢,转身离开,徒留下他目瞪口呆的好大儿。
见老爹都走了,吴良也实在没有办法。
正如吴谋所说的一般,就算他本人是功臣,但按照惯例,自家的子嗣只是靠着荫功得来官职,怎么说也会被朝中之人看不上。
这老头子是有心让自家儿子自己考个功名出来,奈何这小子不争气。
连着考了两次都尽数落榜。
最后一次好不容易得了个三甲四十名,却又被卷入科举案中,被李君言折腾一通,最后陛下下旨,成绩取消。
如今只能受人白眼,靠着老爹做个黄门侍郎。
眼下看着李君言一日日风生水起,又是功名加身,又是即将迎娶国公之女,如何不难受?
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便是转头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