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海嘿嘿一笑说,“这可不是给我配的车,这是从矿上借来的,现在书记和矿长都是我的人。”
田海江讲,“你能借来小卧车,还是说明你的面子大,那也是在外面混的不孬。”
一家人进到屋里,周树海看到二嫂不在家,问“二嫂呢?”
田海江说,“我让她先到其他亲戚家了,孩子也过去了,这事只能咱三人说,四弟年轻一点,先不管他了。”
周树海问,“有啥大事?搞得还这么神秘。”
田海江让田二娘在凳子上坐好,说“娘你坐稳听好了,前两天收到从台湾来的信,我爹还活着!
这一句话,把坐着的田二娘和周树海全都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田二娘愣了半天才开口,“你说啥?你爹还活着?”
田海江讲“对,我爹还活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周树海说,“你给咱娘念念吧。”
周树海哆哆嗦嗦展开信,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念给田二娘听。
信是田秉信写给田海江的,他现在在台湾,从身边老兵那里打听到田海江的消息,找人把信捎回来,信中没细讲自己在台湾的情况,只是说三十多年前自己一番周折到了台湾,一直非常挂念家里人,但原来也没办法联系上,听说大陆搞文革搞批斗,更不敢跟家里联系,现在两边的气候松了,听别人说田海江在运河县城当官,不知道田二娘和其他家人还活着吗?
田二娘听周树海念完信,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愣了半天,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两个儿子抱住她跟着一起哭,哭了半天,等到她哭声停下来,田海江开口问,“娘,你说咱们该不该回信?”
田二娘讲,“赶紧回啊,你爹还活着干嘛不回。”
田海江说,“我爹的信上没明讲,但我觉得他是被俘虏去了台湾,原来咱们家是烈属,现在他可能是叛徒,这个罪名可是大了。”
田二娘讲,“管他叛徒还是烈属,只要死之前俺见上你爹一面,他能回家就行。”
田海江看了周树海一眼,“这个事情影响很大,可能会影响到三弟和我,你再考虑一下。”
周树海说,“这件事确实比较大,不过文化大革命结束都这么多年,原来很多犯了错误的干部都平反了,我的特嫌和六一五分子的帽子都摘了,国家现在怎么看这事难说,要不咱问一下咱舅家的亲戚,跟他们商量商量。”
田海江讲,“我还没跟咱舅和老表讲这事,我给你发电报,把你邀回来,没去你那边的意思就是这个,在善国有些事不太好商量,在运河,可以找找到咱这些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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