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梦醒,赵广渊有些恍惚。
他记起来了!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往事,他记起来了。也许,可能,他真的有一个儿子。
至正十二年,他被一连串的事故打击,整个人生不如死,浑浑噩噩。是怎么被送到皇陵的,他自己都忘了。
可昨晚他却记起来了。
当年临出京前,一众兄弟在人前扮兄弟情深,临别给他饯行,还送了他好几坛美酒。一路上他喝了个酩酊大醉,直至到了皇陵他人还是不清醒的。
他记得那天他浑身难受,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初到皇陵不适应,他只记得自己浑身燥热,痛苦得他想立即赴死,好得个解脱。
半夜他痛苦得想以头撞墙,被方大方二死死抱住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次日这些不适就没有了,方大方二也被送走了。
那天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赵广渊心里在狂跳,他记起来了,那天早上他醒来,发现身上有一些异样,身上还有一些抓伤。他本想问来着,可方大方二走了之后,他无人可问。
赵广渊正失望,可那两位陵卫却说道:“属下记得清楚,那天夜里,也不知方大统领为何没走正门,而是从后殿角门飞掠而出,属下本想带人去追,可后来,又顿住了。”
他可怜的殿下,若是在京城,这会该有正妃,侧妃,庶妃,一应侍妾通房无数,哪需要叫一个宫人伺候。
所以,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殿下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一个侍卫统领出个门而已,又不是七殿下逃脱,他们多管那么多闲事做甚,夜里还正是人困马乏之际。
赵广渊一颗心越跳越快。“来人!”
“回七殿下,属下当时并未守行宫正门,而是守的后殿角门。”
后来,
啊?这一大清早的,叫锦绣?
对,看守行宫的陵卫!
赵广渊还不及说话,目光只瞥向曹厝,曹厝就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查问!”
“是,老奴这就去叫锦绣。”摇着头一脸痛惜地去了。
“那日夜里,行宫有何异常,可有外人出入?方大方二那天夜里是否出门,你可知?”
这……方大方二是殿下的近身侍卫,她如何敢打探。且那天大伙心里带着怨气,都不约而同避着大殿远远的。
即便她在宫里不被人喜欢遭人排挤,可若不是七殿下要被贬至皇陵,她也不会被打发来守陵。
“扛了什么物件回来?”赵广渊略倾身向前,问道。
旁边另一个陵卫看了他一眼,当时正是被他给拉住了。
曹厝急急推门而入:“殿下。”
啊?
锦绣愣住了,曹厝也愣住了。
呃……这是何意?
赵广渊与曹厝对视一眼。
“是。奴婢告退。”锦绣飞快地看了一眼赵广渊,退着出了大殿。
他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