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么都知道,他留宣王在御书房,也不过只是申斥了他几句,此事便暂且揭过不谈了。殿下……那则谶言上,最后一条蝗灾预言如今也应验了。偏偏您在这当口还那么高调,民间都在称赞您是菩萨下凡,有真龙之姿。”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您说他会怎么想?”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殿下这会儿与其冒着激怒皇上的风险去解释,不如先按兵不动,待到了蜀地,再暗中搜集证据,等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将今日所受的一切,原原本本还给宣王,将他从云端打入泥淖。”
江何说完,向李澈行了个大礼,又自扇了两耳光:“奴才妄言,实乃大不敬之罪,还望殿下念在奴才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勿要治奴才的罪。”
李澈这会儿哪有心思在意这些?
只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江何离开后留下李澈站在门口,望着院中已经凋零的枫树愣神。
秋风一起,卷起地上的落叶,一副萧瑟苍凉的景象。
一如李澈现在的心情。
萧云祁和江何的那些话在李澈的脑中不断回响,他又想到今日李恪嚣张得意的模样,没过多久,他的眼神逐渐凌厉。
既然李恪不仁,那
也怪不了自己不义了。
李澈唤来府中的管事,冷声说:“通知下去,三日内阖府搬往蜀地,若有不愿意随我同去的,尽可直接提出来,我将身契还给他们,放他们自由。”
若全带去蜀地,人多冗杂,反会生出事端。
不如只带那最忠心耿耿的人。
贵不在多,而在精。
管家离开后不久,李澈府中的幕僚陈升得知了他被贬去蜀地的事情,急匆匆的找过来。走近后,看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房中,正慢条斯理的往面前的火盆里烧往来的信件。
见他如此冷静,陈升长松一口气,心下稍安。
“殿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李澈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火光,漫不经心的说:“自是举家搬去蜀地。”
陈升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殿下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李澈抬眸扫了他一眼,蓦地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那不就如同丧家之犬了吗?”
说话间,李澈将手中所剩的厚厚一摞信件一起扔进火盆中,扬起一阵飞灰。
陈升彻底放心下来,大笑道:“刚得知殿下被贬往蜀地时,老朽还担心殿下会一蹶不振,现下看来,倒是老朽庸人自扰了。”
烧了这些信件
,便如同烧掉了心中的累赘一般,李澈只觉得浑身轻松。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想来是之前得了父皇的承诺,以为那皇位已是囊中之物,稳操胜券了,所以才会懈怠了,竟叫小人钻了空子。现今得了父皇的冷眼,我反倒清醒过来了。”
“父皇既已拉我入局,那这皇位我就势在必得,就算父皇真的变了卦,我也一定要用尽所有办法得到它!”
李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京都如今这么热闹,我离开之前,怎么也要再给大家准备一份大礼才行。”
“待我从蜀地归来之时,我要让他们全部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李澈张开双臂,张狂的大声笑起来。
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