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爷离开的时候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他的口中还在不断念叨着‘此次考试尤为重要,便是爬也要爬着去考场,一定不能让父亲失望。’”
这些话云初阳自然没有说过。
都是云初念昨夜教她说的。
香莲本来不明白云初念的用意,但此时看着云远庭惊愕又愧疚的模样,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要让自己这样说。
“他毕竟是尚书公子,我害怕他独自离开赴考会出什么意外,便央求花妈妈派了个人护送云少爷去考试。”
“想来这会儿都快考完了。”
如此,便连云初阳在丑时出京还能赶到考场的事情合理化了。
同时将云初念完完全全从这件事情中淡化了存在感。
云初念毕竟是个姑娘家。
若是让人知道她一个女儿家半夜闯进群芳阁找人,恐怕整个云家和外租家的姑娘都会跟着一起蒙羞。
云初念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不能不顾舅舅家的表姐妹们的名声。
云远庭听到儿子被她派人送去了考场,松了一口气。
长叹一口气:“倒是难为他这种时候还能记得我的教诲了。”
云初念在旁边问:“你确定把他送去考试了?”
香莲
:“非常确定!送云少爷去考试的护卫今晨已经回到群芳阁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有几个心虚的人面色大变。
云远庭先是松一口气,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朝着识文的脑袋砸过去,怒喝:“你不是说少爷没有去考试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云远庭这一次用了极大的力气,直接将识文的额头砸了个血窟窿。
识文忍着脑袋的晕眩,支支吾吾的说:“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人太多,奴才眼花了,没有看到少爷进去。”
他说的极其心虚,看也不敢看云远庭一眼。
实际上,识文知晓此次的全盘计划,认定了云初阳根本不可能如期赶到考场,所以压根就没有仔细看,只是走了个过场,做做样子便回来了。
哪里会想到计划竟然在群芳阁这里出了岔子。
云初阳还是赶去考试了呢?
“少爷是个至纯至孝之人,你没看清楚就胡乱攀诬少爷为了喝花酒耽误考试,实属罪大恶极,李忠!拖他出去打五十大板,另外找个人牙子来,把他发卖去最苦寒的地带,做那最苦的开山挖矿的活计!”
识文惊骇。
大声哭喊着向云远庭求饶。
他一个身板干瘦的小书童,自五岁卖了身进到云家,一直就是云初阳的书童,平日里除了陪读什么事都不用做,已经过惯了这等轻松的生活,养了一身的懒肉,如何经得起五十大板的酷刑?
更别说之后还要被卖去苦寒之地开山挖矿。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来的痛快。
识文痛哭流涕,跪行着爬到云远庭脚边,抱着云远庭的脚哀声求饶:“三爷,奴才知错了,求三爷您看在我服侍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次吧!三爷…求您了,三爷!”
云远庭满眼的嫌恶。
他打定了主意要杀鸡儆猴,所以根本没有给识文留半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