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军遣人领着更夫一路大喊:“季如意、刘常叛乱!秦寻太子奉圣人手诏平乱!保护生民,百业无碍!”
这便是秦寻之前拟好的宣传口径,民事军散布出去,立即让季如意与刘常等人的党羽惶惶不安,窝在家里不敢轻易乱动。
潜伏在城中的小报《临安日日报》的记者们也活跃起来,撰写出满满一版面消息,天色未亮便用活字开印,不求版面规整好看,但求迅疾传播消息!
天明时分,急于拿钱度日的报童就带着报纸去卖钱。
这些孩童为了赚钱,起得早,奔走大街小巷极端勤快。
临安府差役也曾经禁止过小报,无奈小报人人喜买,报童人数太多,且临安府也不敢打杀孩童,于是这些小报屡禁不止。
现在秦寻太子得势,《临安日日报》从地下转为公开发行,发货快,渠道多,报童们跑起来更是欢快,叫嚷声更大!
更夫街头喊话,针对的受众是普罗大众;报纸要花钱买,可以慢慢看,资料详实,针对的是读书识字人群。
士人官贵们才是报纸主力购买群体,连临安府的官员吏员差役都要看报,这也是《临安日日报》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
既然秦寻太子都已得圣人手诏平乱,民事军入掌临安府及下属各县衙,差役们谁敢刁难报童?看到了报童还丢给他两个铜钱,吆喝道:“来一份报!”
经过秦寻这样的宣传攻势洗刷,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街头多数人都有意识无意识地传播着“季如意伙同刘常谋不忍言之事,圣人不得已下手诏遣秦寻太子评论”。
大户官贵人家自然遣出子弟与心腹仆人上街去打探消息,可是季如意一党被抓走不少人,剩下的官员战战兢兢不敢多言语,大户官贵人家打听到的消息多是秦寻太子奉诏平乱。
天明时分,宗室子弟秦子敖入宫“探听虚实”。
中午时分,他回来散布消息说:“皇帝下罪己诏,令秦寻太子缉拿季如意一党!”
大宋党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之前旧党贬斥新党,季如意上台又贬斥旧党。
季如意一党也分划出来多个派别,最近王黼下台,季如意倒是没有大肆清算王黼党羽,朝廷中尚在位的王黼党羽以及残余旧党便乐得看季如意一党被清算。
谁都眼巴巴地指望着这一场大清洗之后自己上台争得一个好位置!
之后更多消息便传出来。
副相白时良被召入宫,觐见皇帝,退下来后会签了诏书。
皇帝手诏在法理上只能算是皇帝单方面意见,文官稍有气节便可以“恕不奉诏”。
须得知制诰起草,皇帝和政事堂联合签署的诏书才算是真正有法律意义的文件。
秦寻本来不知道这个流程,他一个美术生还以为只要皇帝随便拉张黄纸写几个字便是圣旨了。
后来见到的诏书与皇帝手诏多了,僚佐也教会他。
这次宫变中,他让部队保护白时良这个伴食画喏的无用宰相。
宫变结束,第二天早上,白时良早前听街道上更
夫叫嚷宣传“季如意与刘常谋逆”,心中还有些惶恐,当皇帝秦吉传令白时良入宫觐见,他便知道皇帝要自己联合签署召诏书。
自己一家安全无忧了!白时良欢天喜地进宫,之后乖乖会签三分诏书:第一份是罪己诏;第二份将季如意一党一网打尽;第三份是提拔任用一批官员。
大宋朝百多年来行政效率从未有过如此之高!白时良在记者注视下签署诏书,接着诏书就有小吏接过,被密探机构带进宫的军中司马抄录成数十份剖子立即发给东京城内各个衙署。
后续发给各个州县的答子再安排抄写,这东京城中各大衙署接到诏书,就可以大作施展。
记者看到诏书签署,立即飞奔而出发稿,到了中午时,《临安日日报》的号外便加印出来,报童满大街贩卖,一下子这些诏书内容便公之于众:
大宋皇帝秦吉下罪己诏,痛陈自己听信谗言祸害忠良,用词恳切,表态痛心疾首,自责得不行。
之后的诏书便顺其自然地将季如意及儿子全部削职,在家编管,季如意一党全部夺职。
至于季如意一党包括谁,诏书上没有说,这就让秦寻太子想要抓谁谁就是季党了!
第二份诏书抓人,抓人之后便是安排新晋官员。
第三份诏书提拔白时良为太宰总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封崇国公;五品官翟文杰先生王庸提拔为少宰副之;钟庄权知枢密院事;计相高屐留任,戴罪图功;
岳飞为殿前司都指挥使,领殿前司;孙大哥为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总领皇城禁军事;萧风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
白时良之前被世人嘲笑为“伴食画喏”,意即会跟着其它宰相一起吃工作餐,白吃白喝,没有自己的意见,人家要他签字他便签字。
这回秦寻太子要他签字,他便乖乖签字,反而得了太宰总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又封崇国公,实在庸碌好人混得好的典范!朝廷中大小官员内心既鄙夷他,又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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