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应该颇为欣赏那个迟宇轩。
老天师抬了抬眼帘轻声道:“下来吧。”
王应墨知道这自然不是说给他听的。
下一刻,一道极具压迫力的身影从巨船最高处掠来,这道身影极其厚重,给人一种山岳压来感觉,好似能将甲板都砸出一个打窟窿,然而落到两人身前时,却又极为轻盈,半点声音不曾发出,很是矛盾。
王应墨这才看清人,来人着一身重铠,甚至于脸面部都附有面甲,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战甲中。
“天师爷爷。”这一开口,便能听出一股凌冽杀意,即便时对自己亲近的人以有些压抑不住,必是久战之人,才会如此。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非要你学那流燕身?”老天师难得有些消息,像一个看着自己喜欢的后背的老人。
王应墨看着这样的笑意,倒是有些惆怅,家里那些叔伯老祖们看他的时候不也是这般么?虽然他调皮捣蛋,“不学无术”。
迟宇轩默默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庞,他没有回答老天师的问题,向来时因为提到把他贬为船夫的父亲,难免心里不乐意。
老天师瞪了他一眼又道:“你从小性格就烈,脾气太急,流燕身并不适合你但却能磨一磨你的急脾气。”
“你以为迟侯为何要贬你来此?当真只是因为你擅自出战?”
迟宇轩眉毛一抬不服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我打赢了!”
老天师道:“你这个急脾气再不压,将来必吃大亏,迟侯何等看重你你自己不清楚?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一往无前是好事,但不碰壁则已,一碰壁轻则头破血流,重则身死道消,迟家基业乃至边关将来若是交到你手里,岂容你儿戏?”
老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如今道脉圆满,性子磨不下来,灵胎境何望?你是为将者,不是散修,不能只靠一股冲劲!”
老人像是在教训自家晚辈,但是王应墨在一旁全听了去,有些尴尬。
迟宇轩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老天师确实不再多说,过犹不及。
“罢了罢了,迟侯将你丢到此地,自会细细打磨你的性子,我一个外人操什么心。”
知道此言一出迟宇轩再抬头道:“天师爷爷教训的是。”
好像是再分人,老天师自称外人的说法。
而后话锋一转竟是直接对王应墨道:“你就是莫印?”
王应墨有些纳闷,你们爷俩聊你们的扯我干嘛。
“正是。”心里嘀咕着脸色却不变,道:“不知迟将军有何指教?”
迟宇轩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露出笑容:“莫兄弟少年英雄,日后再京城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王应墨被他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迟宇轩却是与老天师告辞一声便重返船楼之上。
押运官职责所在,尤其是他们这种被罚的将领,官船的船楼说是他们的牢房也不为过。
老天师转头笑道:“你这声迟将军叫的可真有水准。”
王应墨这才反应过来,按照规矩,迟宇轩被贬为船夫,自然便被摘了参将头衔,不过他那般脾气按照押运官职位叫他一声迟大人,不说要得罪他,恐怕也得不了他的好脸色。
老天师看看了远方,不再与王应墨闲聊,回了房去。
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似乎是故意想让他与迟宇轩见这一面,王应墨倒是吃不准他的用意,于是也不在多想。
此时已经快接近午时,日头高升,楚河的景色倒是十分不错,加上莫念纪这丫头闲不住,是不是就炮灰房间摸些糕点出来,边吃便在走廊上溜达东瞅瞅西看看,眼里充满好奇,可毕竟是还是个孩子,王应墨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于是便也留在甲板上看看风景,再瞅着这个小家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