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庶心里咯噔一沉,这正是这几天他心里不落底的事,原本是他做得没分寸了,成了一块心病,唯恐皇上有微词,果然就出事了。
庞庶说,不是皇上交他的,是他提给皇上的名册。今年有所有府县官员几乎任满,或升或贬,都要换地方。
何诗茵问:“于是你就提了个名单?”
“我哪敢那么一手遮天!”庞庶说,皇上说他太忙,顾不过来,让庞庶先提个升迁调派的单子,他再过目。
何诗茵反倒比他明白了,打死你也不该提呀!提一个两个尚可,算是荐贤,三百多州县府衙门的官员由你提、你定,你不成了皇上了吗?
庞庶吓了一跳:“你可别胡说,这是杀头掉脑袋的玩笑啊。”他又急忙问:“皇上怎么说的?”
何诗茵告诉他,昨天皇上到她宫里去,手里拿个名单,她问他,他说是府州县长官名单,是庞庶提的。
皇上说这里面有他的外甥、小舅子、两姨弟兄、姑表兄弟,连奶妈的儿子、管家的儿子也都成了七品县令,皇上说你的权比他都大。
庞庶的汗都下来了,他说:“谢谢你告诉我,以后什么事也别瞒我。
前几天,南边贡来一颗夜里可以当灯用的夜明珠,回头我拿来孝敬娘娘。”
何诗茵说:“丞相现用现交的本事不错呀!”
何诗茵最关心的当然是她儿子潭王能不能尽快到封地的事,庞庶却告诉她,有比到封地去更重要的,那就是讨得君王的宠爱。
何诗茵是听到连燕王、鲁王、齐王都陆续放到封地去就藩了,就更急切了。她问庞庶给她办了没有,在皇帝跟前吹没吹风。
庞庶故意气她:“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皇上不喜欢潭王,我有什么办法?”
何诗茵马上急了:“你还是不上心!这次本来没有鲁王,就是你给弄成的。”
庞庶说:“你这消息挺灵通啊!可也灵不到哪去,我给潭王扭转了大局,你怎么不知道?”
何诗茵说:“你哄我呀?”
“怎么是哄你!”庞庶说,他给勋儿编了一段故事,说俭勋见一个小太监在墙角哭,死了爹娘无钱下葬,别的王子都取笑小太监,唯俭勋同情,回去拿了自己的月例银子给他回去葬父母,说这是皇上赏的银子,又说皇上最喜欢大孝之人。
何诗茵瞪大了眼睛:“真的吗?你真这么编的?皇上信不信?”
“不但信,而且当场说潭王久后能成大器。”庞庶说,“怎么样,这功劳不小吧?”
何诗茵眉开眼笑,亲了他一下。
庞庶说:“不过不定哪天皇上想起来会问潭王的,你别叫他说拧了。”
庞庶已经渐渐由讨厌何诗茵,开始纠缠到离不开她了。这不单纯是情欲,何诗茵能为他提供俭清的信息,尤其是对庞庶的看法,这个内线是千金难买的。原来他是因为摆脱不了何诗茵才不得不表面应承,他是不支持也特别害怕她那个复仇计划的,现在看来,自己也岌岌可危了,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未尝不可与俭勋联手,天下也不是必须姓朱,庞庶也不天生是俭清的奴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