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暑的炎热将散未散,连日初秋的细雨连绵不断,十几日的时间整座京城都笼罩在阴雨连绵之下。
这日清晨,阳光总算透过厚厚的云层直射大地,光影交错与绚丽的神秘感仿佛超于浮世之外。
才把府里账房的事情忙完,余绾宁便上门拉着沈半雨出府逛街,姐妹两有些时日没见,就一见高兴的很,从晌午逛到下午,最后在城中最有名的茶楼里坐下休息。
余绾宁吃着手里的花生,对沈半雨道:“小阿媱,你整日闷在府里,该不知道荣国公府被抄家的事吧?”
前段时日,刑部尚书接下荣国公府三子的案子,呈禀陛下的时候,陛下命刑部尚书彻查将荣国公圈禁在府里,现在事情过了大半个月,终于查清。
长河堤坝修建时,荣国公长子参与其中,收受贿赂,以次充好导致新建的堤坝第二年就因大雨决堤,造成两岸百姓死伤无数,几万村民无家可归。
荣国公知晓事情后,求太子,联合长河上下官员将此事隐瞒,促使南岳朝廷对此一无所知,后续受灾百姓无法温饱,吃草根,啃树皮,甚至初为人母的女子,用自已的鲜血喂养自已刚刚出生的婴孩。
总之那几年,长河两岸的百姓活得生不如死,饿死,冻死还有相互蚕食之人数不胜数。
“陛下对这件事大发雷霆。”余绾宁喝了口茶:“罚太子亲自去长河堤坝慰问百姓,还不许他在路上享有太子特权,至于荣国公府其他两子,查出来的罪名也不少,最后数罪并罚,荣国公和他夫人,还有姜家三子,两女斩首示众,其他人男丁九岁以上发配,女子九岁以上卖入乐坊。”
“荣国公夫人倒是不必斩首了,她早就为失节自戕,可我听说,那日府兵上门的时候,发现府里并没有荣国公的两个女儿,应该是听到消息,早就跑了。”
听她说的津津有味,沈半雨只是品着茶笑笑,没有说话。
姜满霜和姜满雪哪里是跑了,这会怕是早就在十八层地狱受着各种各样的酷刑了。
余绾宁见沈半雨对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兴致,她眼睛一转,托着腮问:“听说,孟听晚前几日让她身边的那个婢女进门了?那这下你们二房可又要热闹了,我真想去看看孟听晚吃瘪的样子。”
芷玉给余绾宁添茶,笑道:“那余二姑娘怕是要失望了,孟大娘子已经病的好几日不能下床了,就连妾室茶都是在床榻上喝的。”
“啊?”余绾宁问芷玉:“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芷玉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日奴婢听她们院里的下人说起,孟大娘子突然就开始魂不守舍,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之后就越来越严重了。”
“直到最近几天,床都下不来了。”
“活该。”余绾宁一脸的愤愤不平:“她这样的人,如此就是报应。”她转眼看向沈半雨:“沈薇安那边你最近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还不等沈半雨回答,上菜的小二兴兴道:“是慎王妃吗?这个小的知道。”他把手里的菜快速摆上,一脸精明的看着坐着沈半雨和余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