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雨睇了一个眼神给白狸。
白狸狡猾的挑了挑眉,随即跟上了那道身影。
不过一会儿,沈弈拿着圣旨喜滋滋的回来了。
沈半雨让他坐下,瞧着他这般高兴,问:“可是什么喜事?”
沈弈点点头,把圣旨递给自已妹妹:“十日后西羌派出使臣到京和谈,陛下要我和将军陪同安远亲王一起接待来使,要是这次和谈成功,边关局势就不会那么紧张,我也就不必时时驻守边关,可以陪在母亲和妹妹的身边了。”
西羌是南岳西边一个地广人稀的小国,百姓以狩猎放牧为生,民风十分粗犷,多年来和南岳一直处在针锋相对之中。
两国边关更是冲突不断。
仅在这十余年里,因小事突起的战事就数不胜数,这次突然来访要求和谈,让南岳措手不及不说,就连朝堂上的官员对此都纷纷不解。
大家都在猜测西羌此行的目的。
沈半雨看了看圣旨的内容,面上露出微笑:“既然如此,这次接待长兄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和谈成功,让边陲百姓不再受战火之苦。”
“嗯,妹妹放心,长兄一定尽力。”沈弈说着,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妹妹你知道吗?刚刚那位传旨来的公公私下告诉我,说是这次和谈,西羌有意将一位公主嫁入我南岳,就是不知道陛下会选哪位皇子联姻。”
“皇子么?”沈半雨饮了口茶:“不见得。”
沈弈没懂自家妹妹的话,但转念一想:“难道陛下会直接纳入后宫?”他说着露出副自我怀疑的表情:“应该不会,据我了解,西羌未嫁的公主只有两位,一位是王后所生的五公主今年十七,另一位是侧妃所生的八公主去年才及笄,年龄上陛下可是她们的父辈。”
沈半雨摇摇头,说出的话颇有些深意:“说不准人家会自已选呢,只要是南岳的人,皇子,王爷,郡王,世家子弟,又或是哪位将领都可能是人家的意中人,就看谁有这个福气了。”
沈弈觉得自已妹妹说的对:“是这么个道理。”
沈半雨垂眸笑笑,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盛阳西斜,京城里的风渐渐染上些许凉意,吹来时散去了身上经过热浪席卷后的燥感,让人觉倍觉舒爽。
街上,调皮的孩童踢着蹴鞠,相互闹玩着,两边的商贩高声叫卖,因躲避日晒而鲜少外出的百姓,在这个时候走出家门,越是临近傍晚时分,京城也就越是热闹。
金九巷的甲九院里。
茶水煮沸‘咕嘟’声回响在亭子里;
朝歌侍弄茶具的手,轻柔缓慢,像是在享受此刻的安宁。
她身边有位长相秀气的侍女将煮沸的水取下,道:“姑娘,都这个时辰了,那人在呢么还未来?是要毁约吗?”
朝歌微笑着:“急什么,那日说好却并未提时辰,总归今日一定会来,也不会太晚,多等些就是了。”说罢,她想起那人的话,勾了勾唇。
“可是姑娘。”侍女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眼看那边就快入京了,要是真的没有确定的消息,咱们白忙活一场不说,还会因此折了不少人,要是被少主知道了,怕是......”
这话说出来,大约是觉得消息不靠谱,生怕会连累到她似的。
朝歌面上不悦:“庆儿,你跟我多久了?”
“七年了。”庆儿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