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绽放,京城里天未亮时下了一场短暂的细雨,此时雨后阳光照进来,轻薄的窗纸将阳光切割成片射在屋里,照在脸上让人看上去仿佛并不真切。
沈半雨缓缓地抬起眸子,接过从冬至手里递来的纸条。
【买卖应下,十日为期。】
她将纸条放在香炉里焚毁。
白狸不明白:“主子,您给她的期限是昨晚,现在时辰过了,她才来答应这这件事,这不是马后炮吗?如此这般,生意还要跟她做?”
沈半雨侧目,看向窗外池塘边迎光而放的花,笑笑:“有的时候做生意,你给的时间不过是让对方有一种急迫感。”
她提起桌上的笔:“月崖水榭的规矩,生意商谈的时间是三日,我没那么多时间给她。留下昨夜的期限,只是为了让她尽快去找她背后的主子商议。”
屋里几人懂了自家夫人的意思。
芷檀走到管家身前,塞给他些碎银:“拿去给那个孩子,就说世子夫人谢谢他。”
管家笑眯眯地接过,退了出去。
门外,一只白色轻羽的小鸟落在地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冬至走过去,小鸟很是熟络的飞到她的肩上,它眼睛亮得像宝石一样,金黄色的小嘴张张合合仿佛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
听完它的声音,冬至笑的很可爱:“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小鸟飞走,冬至回到沈半雨的身边:“夫人,昨夜慎王妃好像与慎王殿下......”她说着,两颊边泛起红晕。
不用继续说,沈半雨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和慎王怎么了?”白狸虎头虎脑的看着冬至,一副等着她说下去,她却半天不说,着急的样子:“为什么吞吞吐吐的?还有你的脸,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冬至没好气地瞪了眼吃着东西的白狸,然后好奇的看向自家夫人,见她好似并没有什么反应,冬至问:“夫人,那这样慎王妃就成了真正的慎王妃,一旦她的位置坐稳势必要找您的麻烦了。”
沈半雨不以为然的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君北临宿在她那,不代表就同她圆了房。”她抬眼,看着冬至:“不然,江竹筠这些年在青楼里学得那些手段不就白费了吗?”
“嗝~”
白狸噎住,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问:“留宿!?天呐,你们人那么久?不会累死吗?”说罢,她反应过来:“不对,按照主子的意思,应该是没有,那他还挺能忍的,美人在怀都没感觉。”
“咳咳。”
满屋子几乎全是未经世事的少女,白狸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人家这种夫妻间的秘事,实在是太大胆。
芷檀轻咳了两声:“你是姑娘,说话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她递给白狸一摞书,嗔怪着:“去,我看你闲的发慌,把这书放在那边的书架上,方便夫人能随时看。”
白狸不在意地耸耸肩,捧着书小声的嘟囔着:“不就是那点事,活了这么长时间,该看的都看过了,不过她是真没见过什么人能坚持一夜的。”
想起这事,她脸上还有些遗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