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仿佛被打了一闷棍,随后来到沈半雨的面前,厉声道:“沈半雨,你失心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半雨看了孟听晚一眼,面上的神情有些许的悲伤,然而眼底,却是无尽的冷:“孟大娘子难道不知?”她扫了旁边的孙氏:“看来这一晚张家人和我那养堂兄都没告诉你。”
孟听晚顿感晴天霹雳,什么叫张家人和顾兴生都没有告诉他?顾仲山没有休妻,又哪里来的前二夫人,她心中怒火更胜:“沈半雨,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回伯府给我父亲祝寿时,张万芸还是父亲的正妻!”
沈半雨叹了口气,为难地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啊,确实,那时候张娘子还是二叔的正妻,只可惜后来她病的快不行了,又因为她若死在侯府,那些事必会揭开,二叔才唉说到底也是为了张家和养堂公子好。”
她笑眯眯的看向孙氏:“张夫人说,对吗?”
张万芸要是死在侯府,就必定会入顾氏祖坟,可她做的那些事,别说顾家,张家都不会允许她死后入祖坟,况且她杀人在先,冒用身份在后,不是真正的张万芸,事情若是有一日被揭发,牵连的还是侯府。
为以绝后患,才会有休妻,让张家接回的事。
孙氏自然知道这些,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一分,她只是干笑着,旁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而孟听晚,她现在只觉怒气不断的上涌,冲淡了她方才要找顾兴生时的恼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张万芸被休妻,对外她就是弃妇媳,从今往后在京城里的贵妇圈里就再无立足之地。
她恨得几乎眼睛快瞪出来了。
恶狠狠的盯着沈半雨,浑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来祭拜宾客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着异类般。
刚成婚几日,婆母病逝,不见她伤心难过,反而盛装出席,就连对着自己的妯娌还露出这副像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这孟家大小姐还真是名不副实。
成亲前,人人都说她出自高门,知书达理,温婉动人,如今一看,是一头疯了的母老虎还差不多。
有人听出了沈半雨话里的意思;
钱夫人道:“前二夫人,这话我没听错吧,这样话,这死了张娘子岂不是是被侯府休了的啊?”
“你小点声。”她身边的夫人,给了她一个眼神,凑到她耳边:“说的嘛,不然好端端的张家为什么要把病重的人接回来,在侯府好歹是侯府的二夫人,在娘家设灵堂,原来是被休的。”
“还有还有。”身旁的人听见两人耳语,她低声开口:“那句养堂公子,难不成顾兴生不是侯府的儿子?是张万芸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几句话,让在附近的人恍然大悟。
院子里吵闹的厉害,张荣昌闻声赶来,看到孟听晚还是昨日的装扮,心里气愤的不行,但看着众人眼神,他知道必须要拿出长辈的身份,于是重重呵斥一声:“身为我妹妹儿媳,你怎么还不换丧服,这是什么体统,赶紧去换!”
孟听晚这才好像突然醒神般,眼神阴狠地盯着沈半雨:“沈半雨,你怎么还有脸来?”
沈半雨保持着特体的微笑:“孟大娘子哪里的话,我要是不来,岂不是要被人说,侯府冷漠无情?对前二夫人的死,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贱人!”孟听晚上去就要掌掴沈半雨,可是冬至拦在沈半雨的身前,她目光冷冽,看得孟听晚险些一个釀跄,在距离冬至仅两步远的地方停下,高高举起的手,愣是没敢再有动作,直挺挺的顿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