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城之事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先前上奏为乌靳煊求情的武将也闹得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境地。
“而今朝中武将已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虎贲校尉为首,认定平盘山之事乃太尉沈淮之过,与大殿下无关。另一派以长水校尉为首,直言大殿下身为皇子却囤养私兵,意欲谋逆,望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听着曹德海的汇报,乌玲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案,过了许久才问道:“这长水校尉是何人?”
曹德海回道:“奴才查过了,这长水校尉本名刘志,是锦州云城县人,素来与虎贲校尉不和,至于他和葛和豫以及其他文臣有无牵连,奴才尚且不知。可此人生性暴躁古怪,想也不是能为人所用的人。”
“这次动手,他虽弄折了虎贲校尉的一只手臂,可自己也没讨到好,右半张脸比左半张脸大了整整一倍,看起来甚是吓人。”
乌玲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去太医院向章太医讨要一盒上好的药膏送去他府上。”
曹德海应声,“是,奴才这便差人去办。”
“不,你亲自去。”
曹德海一怔,“可奴才这一去,所有人都会知道送药给长水校尉的,是公主。”
乌玲玉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药是我送去的。”
曹德海虽甚为不解,却还是依着乌玲玉的意思将药膏送去了长水校尉的府上,却没成想他前脚刚走出长水校尉的府邸,后脚便有家仆将他送的药膏扔了出来。
“我家大人说,请公主收起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一盒药膏便能收买的。”
家仆说完也不等曹德海反应,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留下了一脸茫然又无奈的曹德海。
曹德海将药膏带回宫,刚要向乌玲玉通禀此事,便听乌玲玉笑道:“拿去给妙竹吧,她近几日正好在研制一种速效的修复药。太医院配的药膏向来舍得加药材,拿给她用正合适。”
曹德海愣了愣,“公主怎么知道长水校尉没有收?”
“我不仅知道他没有收,我还知道这药膏是他丢出来的。”
见曹德海还在发愣,乌玲玉这才笑着解释道:“长水校尉既然认定皇兄有谋逆之心,又因此事与虎贲校尉大打出手,不用想也知道我这药膏是为皇兄送的,他能收下才有鬼。”
话音落定,乌玲玉便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转眸看向他,道:“备辇吧,我该去见父皇了。”
听闻乌玲玉此言,曹德海这才眼前一亮,“公主是想借用此事让长水校尉……”
说到这,曹德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忙道:“诶,奴才这便去。”
许是这几日康孝帝太过疲惫窝火,整个养居殿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安神香气味。
乌玲玉赶到时,宫女内侍正诚惶诚恐地收拾着碎了一地的瓷器,而康孝帝则眉头紧锁地靠在龙椅上,拿着奏本的手越发用力,最后竟直接将奏本甩到了地上。
乌玲玉俯身将奏本捡起来,轻声道:“父皇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乌玲玉的声音,康孝帝的脸色才逐渐好转,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挥挥手示意高申将殿中的宫女内侍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