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养居殿出来后,乌玲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永巷之事至今日,总算得以了结了。
只不过……
思及前世沈熙苧那双充满憎恨厌恶的眼睛,乌玲玉不觉心头微冷,喃喃道:“沈熙苧,你最好祈祷母后中毒一事与你无关,如若不然,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暴雨依旧未停歇,宫人早便冒着雨将花盆搬到了屋檐下。经雨水洗涤,本就鲜嫩的花更显娇艳。
乌玲玉刚要撑起油纸伞离开,便见小德子站在柱子旁,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乌玲玉微微一怔,问道:“你有话要与本公主说?”
小德子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向了远处的长廊。
乌玲玉虽心有疑虑,却还是跟上了他的步子。
长廊外郁绿葱葱,常青树一棵接着一棵地沿着长廊罗列。
小德子行至拐角处停下,转身便向乌玲玉跪地行礼道:“小德子给公主请安,公主殿下金安。”
乌玲玉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你找我所为何事?”
小德子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思虑究竟该如何开口,良久才道:“皇后娘娘中毒前,奴才曾亲眼瞧见李公公和送汤羹的宫女说了悄悄话。”
乌玲玉不可察觉地眯了下眼,道:“此事你为何不早说?”
小德子一听,立即跪地道:“回公主,并非奴才有意不报。一是因李公公看得紧,二是奴才也不知那汤羹有问题,直到……直到皇后娘娘……”
听闻小德子此言,乌玲玉这才放缓了语气,问道:“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瞧见?”
小德子摇了摇首,“奴才不知。”
“那本公主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瞧见了,还是因忌恨李公公虐待你,故意栽赃陷害?”
小德子闻言,大惊失色,忙叩首道:“公主明鉴,奴才虽痛恨李公公,却绝非勾心斗角之人。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奴才断不敢胡言!”
乌玲玉紧紧地盯着他,似是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可盯了许久,小德子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乌玲玉这才笑道:“你放心,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李公公也绝对难辞其咎。”
小德子自然听出了乌玲玉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禁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
面对小德子的诧异,乌玲玉状若未视,只道:“本公主托你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便是玉螺宫的掌事公公。”
小德子又惊又喜,忙道:“只要能为公主谋利,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乌玲玉轻笑,“你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