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目眦欲裂,几乎恨不得把这个轻贱他妹妹之人杀了,以泄其愤。
“今日这事……尚且还需要证据……”
京兆府尹不想管这些事情,刑部尚书房致远这会儿虽然有官司找上门来,可是实际上,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尚且还不知。
这人状告刑部尚书的儿子,用的也是多年前的旧案,多多拖延些时日,也是无妨。
房洐轻笑一声,理了理衣服,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局。
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还妄想以蜉蚁撼动大树?真是何其可笑!
那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眼中闪过一丝不愤,却依旧直挺挺的立在那里。
“律法有言,身有功名之人,敲登闻鼓,需得立即升堂,审案,羁押人犯,概不得误!”
那男子脊背挺直,直勾勾的看着京兆府尹:“学生只想求一个公道,并非有意为难,还是说就算是在天子脚下,却也依旧公道难求?”
这话中暗含威胁,京兆府尹脸色一变,寻常百姓若是想要越过他,去告御状,就需要滚钉板,受大刑。
“你说我虐待你妹妹,还杀了她,总得要有证据吧。”
房洐在公堂之上,却也是依旧一副傲骨,冷冷的垂眸看着那男子,唇边是一抹轻慢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你那两个妹妹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说着,房洐嗤笑一声,“小爷我不知碰到过多少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我要怎么确认,你家妹妹不是那些人呢?”
京兆府尹深吸一口气,几乎想把房洐的嘴巴给捂了,这会儿却也只能够端坐了身子,定定地看向敲登闻鼓的男子。
“我姓李,李之。我那一双被你掳去的妹妹,一名若,一名素。当时他们不过是在街上买珠花,碰上了你这个纨绔!”
房洐微微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啊……想不起来了……不过你有什么证据?”
京兆府尹轻咳一声,也跟着开口,“李之,你竟然敲了登闻鼓,那么必然需要乘上证据,否则本官也无能为力。”
李之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几片褐红色已经开始变硬的布料,打开来,里头装着的是一个已经破碎的玉佩。
“这衣服的料子,就是房洐的!”
李之几乎是咬牙切齿,“这玉佩,也是他常年随身携带!这些东西,都是在我妹妹尸体附近发现的!”
京兆府尹翻了翻呈上来的证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布料被血浸湿,干燥之后经过数年存放,却也依旧看得出来是用料上佳。
破碎的玉佩边角缝隙还沾着血泥,在阳光下碧透如水,确实也非凡品。
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耕读之家用得起的,但是同样的,也并没有任何直观的证据表明——这些,就是房洐的。
果不其然,房洐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破衣服,碎玉,就这些,就想跟小爷我扯上关系?”
房洐轻飘飘的抓起腰间的玉佩在李之面前一晃,“给小爷我看好了,我身上的才是我从不离身的玉佩,你这算什么东西?”
京城的世家大族,为了彰显身份,在子女出生之时,大多都会打造一枚上好的玉佩,随身携带,长久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