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九竹从屋内奔出,冲着洒扫丫头喊道,“救命!快叫你家老爷来!”
洒扫丫头见状背过身去装作看不见,手下活儿一点没停,也不答话。
箐泽横在她面前质问道:“这里头莫不是还有你们的事儿!”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家小姐体弱,还怪上主家招待不周。有找我事儿的功夫,可赶紧去寻大夫”,小丫头挪个地方继续扫地。
“若今日闹出了人命,这个院里的一个也逃不掉。”
“我家老爷在南苑,能不能请的来,全凭你们本事”,小丫头拎着扫把去了后院。
箐泽留在房里给林未染调理气息,九竹去南苑请郑老爷。
南苑热闹极了,丫鬟小厮忙着挂红灯笼、贴喜字,戏楼上咿咿呀呀排着戏。
九竹混在人群里打听后才知道,今夜有喜事,再追问,人人三缄其口,神秘至极。
九竹找到郑老爷时已是午时,郑老爷看起来慈眉善目,听他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便着小厮取药箱,自己先行一步去看病人。
林未染脸色煞白,在箐泽的照拂下气息稍显平稳,四肢仍旧绵软微弱。
郑老爷细细查看后说道:“她经脉绵烂、细弱,体内有两股气游动,一股是她本来的,细如游丝却绵绵不绝,单这股气吊着,身体弱些却无大碍。眼下危险的是这第二股,气势强劲霸道又与本来的冲撞,这两股气就像两个人谁也压制不了谁,就不停地试探、打架。”
九竹忧心忡忡,追问道:“郑神医可有良方?”
郑老爷略显为难地捋着胡须,“古往今来,从不缺神医妙方,只是少有人真心信服,更别说谨遵医嘱了。”
“郑神医打算怎么为我这朋友医治?”林未染一直沉睡不醒,箐泽握住她的手,原本是想给她暖暖,可见她脸色越来越差,手比林未染的更冰冷,甚至还有些颤抖。
“我先给她扎一遍针疏通一下经络,待到今夜子时,让她饮下一副药。等明日鸡啼第一声时,再过一遍针。午时她便可自己下床,晚一刻都算我学艺不精”,郑老爷胸有成竹。
“当真这么快的话,甚好!”九竹激动不已,突然想起南苑正忙着嫁娶的事,又担心郑老爷分身乏术,赶忙问道,“今夜贵府上有喜事,神医可脱得开身?”
“我一个远房外甥娶妻,打小跟在我身边做事,最近家里突生变故,我这当舅舅的总要帮一把是吧。你们放心,医者仁心,我是不会耽误给林姑娘瞧病的。”
一颗定心丸下肚,九竹似卸下重担,连连点头。
冉空行气与林未染脉络早就融合很好,森风万木之源行气霸道不假,但森风与冉空一脉双生,融合起来理应非常容易。
箐泽觉得林未染这病起得蹊跷,却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眼瞅着一个大活人渐渐萎靡,又不能干耗着,只能让郑神医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他多盯着点,不要出幺蛾子才好。
郑神医行针的手法看起来并无什么诡异之处,又见林未染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箐泽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白日里清扫丫头和厨房老妈子的行为举止实在可疑,他特意交代九竹在屋外找个隐蔽处候着,自己守住林未染。